“嘘。”宣邈轻声说完,走近江晚晴。
江晚晴感觉到他上了床,贴近自己的身体,还轻轻抱住自己。
但仅此而已,没有别的动作了。
“我好累。”宣邈的声音沉闷了许多,似乎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真的让他的神经都疲惫不堪,他抱着江晚晴,蜷缩起来,道:“让我睡一会儿吧。”
江晚晴无可奈何的挣扎不了,只能放肆的咒骂他。
宣邈不在意这些咒骂。
他不在乎江晚晴对他的态度如何,他也不在意江晚晴能不能喜欢他。
其实到了现在,他只希望江晚晴能在他身边,只要是她,只要她在。
或许是厚颜无耻,也或许是破罐破摔。
江晚晴骂的很大声,宣邈充耳不闻,闭上眼渐渐睡着了。
不是装睡,他是真的睡着了,江晚晴听到悠远绵长的呼吸声,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放松了下来。
江晚晴心中愤怒,然而人被绑着也实在无可奈何。
她只能想一想,宣忱现在如何了,她已经将宣邈引开,宣忱是不是顺利进宫了呢?
……
宣忱此刻正趴在大殿的屋顶。
这里他以前常来,轻车熟路。
只不过,以前他来这里,防得是偷听被承永帝发现,而现在,防得是
外头那些禁军侍卫。
整齐的步伐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宣忱知道,巡逻的禁军刚刚过去。
他扒了一片琉璃瓦,扔到不远处的地上。
碎裂声立即引起了守门宫人的警觉,两人连忙去看,宣忱又朝远处仍一片,唯一剩下的那人扭头看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
宣忱已经趁他扭头的那一刻悄悄进殿。
结果一进去,他就看到了张太傅。
宣忱脑子里突然冒出“瓮中捉鳖”这个词。
张太傅见到他,并没有多惊讶,还把桌上的茶递给他:“翊王殿下终于来了。”
宣忱看着那杯茶,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张太傅等着我,是要把我这个气死父皇的人给抓了,还是就地正法了?”
张太傅摇摇头:“翊王殿下,陛下是能治好的。”
宣忱走近他,把头上戴着的兜帽掀开,露出容颜,拿起那杯茶,他道:“当然,我夫人来看过,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所以,翊王殿下知道她被抓走了?”张太傅道。
他还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分神呢。
宣忱眼神闪烁一瞬,闷闷的:“嗯。”
能让宣邈在此刻分心看顾的,也只有江晚晴了。
“可是现在她被太子的人抓走了,
”张太傅神情严肃,朝宣忱道:“又该如何是好?”
宣忱想过自己可能被抓,也想过张太傅或许不会抓他。
但无论如何,张太傅这种……老古董,跟他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议此时,确实是有些没想到的。
更何况他和张太傅还有些矛盾。
这矛盾当然就是张太傅的小孙子张楚天。
承永帝曾经跟他说过,张太傅此人忠勇刚毅,百折不挠。他的忠心,绝对是大多数人都比不上的。
“我父皇当真是没有信错你。”宣忱道。
张太傅一怔,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他当然不会因为承永帝对他的器重而感动,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君臣,他信他,他也信他。
只是张太傅没想到,承永帝会告诉宣忱。
宣忱,他不是一向对朝堂事务都没有关注的吗?
难道对于承永帝来说,他真的不止是一个,因为旧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