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一脉蒙羞。
宁朔打量了无垢一番。他曾听闻过,天垠宗掌门这个位子本该是清蕴真人的,后来天垠宗门内发生了意外,才由无垢坐上了掌门之位。
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仙门也有不少有关无垢与清蕴不睦的传言。
如今看来,这传言是被无垢本人坐实了。
无垢听了宁朔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宁少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宁朔心里有些不畅快。他自然十分迫切地想知晓娘亲的下落,可他不愿意与无垢这样的虚伪之人绑在同一条船上,任由无垢摆布。
何况,他父亲宁司海都找不到娘亲的下落。无垢又是从何得知的?
宁朔眼前一亮,岔开话题:“敢问无垢掌门,你可知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像是根本没想到少年会问这事,无垢愣了一会儿,便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温柔贤惠,也不枉你爹记挂你娘亲多年。”
宁朔了然于心,看来这无垢是信口胡诌,看样子甚至连他是半妖之身都不知晓,否则以无垢的手段,定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他。
宁朔微微颔首,语气幽幽:“既然掌门有了我娘亲的下落,为何不直接告诉我爹。我宁朔向来不喜被人摆布,告辞。”
说罢,他便御剑而去,留下无垢愣在原地。
等无垢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朔已然走远,他一肚子气都没地方撒。
他堂堂四大门派之首天垠宗的掌门,竟被那毛头小子耍了?
这边,尚月刚吸收了俞藤阁的灵气,踏剑而归,就遇上了正御剑飞行的宁朔。
“宁少侠,这么晚了跑出来作甚?”尚月问道。
宁朔看了尚月一眼。他方才还差点上了无垢的贼船,眼下遇上尚月,他有些许不自在。宁朔轻咳几声,随后从容应对:“今夜风清月朗,我自然是来这里欣赏月色。”
尚月嘁笑一声,她可不信宁朔的话。想来他是怕扰了别人清净,才御剑去别处练功。
她又端量了宁朔一番,又刻意避开他那双凤目,随口问了句:“你是何时晋升的金丹八层?”
“两月前,应当比你早。”宁朔说起这话时,眼里闪过一抹骄傲之色。
尚月对此嗤之以鼻,她忍不住给宁朔泼一盆冷水:“比我早又有什么值得你骄傲的,你现在不也没到金丹九层么?”
宁朔也跟她较劲起来,他讽笑道:“这不就证明我天赋和努力都更胜你一筹么,尚——少——侠。”
“尚少侠”这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你……”尚月一时无言以对。门内众人总说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现在看来若论起“嚣张”,眼前这位少年更甚于她。
看着少女被气得直跺脚,支支吾吾又吐不出反驳的话来,宁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行了尚少侠,与其在这费口舌,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好打起精神与我一战。”
虽说宁朔是在劝她,可她怎么听也觉得语气不善。尚月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眸对上宁朔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明日,我必胜你。”
宁朔挑眉,少女清浅如画的眸子里尽是坚定与决绝,他心口微微一颤,将目光不经意移到天边的圆月上:“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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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天垠山残留的积雪渐渐消融,万里碧空如洗。山间的溪流一改往日的娴静,缓缓地向远方流去。
今日,天垠山星月坪人声鼎沸,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无垢特许外门弟子亦可来观赛,看台已是座无虚席。
甚少在外人前露面的清蕴真人也赶来星月坪,大有为自己的爱徒撑场面的意味。
跟在清蕴真人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