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打算如何?”
萧允绎视线从册子上移开,“既然有了铁证,该会一会何佐贤了。”他蓦地的合上册子,招来守在外面的两名衙役,“通知韩大人,即刻捉拿何佐贤归案。”
两名衙役得令匆匆离开,凤栖坞又来了人。
言简意赅,“何佐贤见了严谆,聊了些什么不清楚,但是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二十名士兵。”
“二十名士兵?”
萧允绎、余幼容眼中同时闪过疑光,事迹败漏,按理说这个时候何佐贤正想尽一切办法自救,或者正谋划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他的自救便是去找严谆?
那二十名士兵是为了除掉他们俩?
很显然,前者是,后者不是。萧允绎率先开口,“那二十名士兵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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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下第一庄另一处院子里。
陆蓁望着百里无忧放在她面前的包裹不知所措,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出声,“容儿要赶我走?”
百里无忧眉头一拧,似不太喜欢陆蓁的说法,“容儿怎会赶你走?你应该听说了有杀手闯进庄内行刺允绎的事吧?她是担心你的安全才让我送你去别处养伤。”
“她是这样跟你说的?”
容儿倒没说这么多,只看不出喜悲的拜托她将陆蓁送走。
见百里无忧迟疑陆蓁差不多懂了,她嚯地起身,“我不走,容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去找她。”
不等百里无忧阻拦,人已冲了出去。
一路横冲直撞到梅园刚好遇见凤栖坞弟子领着萧允绎和余幼容往外走,她也不管他们是否有要紧事,拦住去路未开口先红了眼,“容儿,你要赶我走?”
余幼容微不可察拧了眉,将她送走已是她的忍耐极限,她不太想跟陆蓁交流,毕竟该说的早就说了。
既然她听不进去,何必多费口舌?
然而余幼容的无视更加刺激到了陆蓁,偏她又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她不忍迁怒于她,便将怒火对向萧允绎,“是你?是你怂恿容儿赶我走?”
若不是她跑过来兴师问罪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夫人让她走的事,萧允绎愤怒了一晚上的情绪竟就被安抚了。
再一次体会到被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他没否认,毕竟这件事确实跟他有关。也不求情,留这样一颗炸弹在身边太危险,不知何时何地就会引爆。
且因为对方身份特殊,他还不能轻易动她,他十分庆幸有位极明事理的夫人。
不会因为这人是她的亲姑姑是她不多的亲人就一味纵容,有她出面做这个恶人,他自然不会蠢到去替陆蓁说好话,于是将视线别开,对暴怒中的陆蓁视而不见。
他这一回避,坐实了陆蓁心中猜测。
“容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说他无辜,陆家的人又何其不无辜?”
陆蓁猩红了眼,面目狰狞。
“我陆家上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啊——他们何错之有?凭什么他们死了,他萧家人依旧坐拥这大明江山?凭什么?”她没有贺兰霆那么极端,她不想要大明灭亡百姓离散。
她只想要萧家也遭遇灭顶之灾!
她至今还记得刑场上亲人们哭喊叫冤的画面,闭上眼就能闻到当时的血腥味,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都不能做!
她忍辱负重藏在水云台藏在摘星楼这么多年,她曾经也是闺阁小姐,却混迹烟花柳巷这么多年,她是为了什么?想起当年之事陆蓁情绪越发失控。
她知道容儿喜欢这贼子,可她真做不到那么大度。这次答应里应外合也是在赌。
她想赌一把自己在容儿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