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道:“二公子带缃绮来此,想要缃绮如何做?”
“告诉侯爷,那夜湖边见到一黑影,是贱夫,身量同大公子相当,但千真万确不是大公子!”卓柯斩钉截铁道。
“若想缃绮帮你伪证也不难。二公子便实言相告,知晓家父冤死秘密的人现在哪里,又是何人?”缃绮毫不示弱,已经被逼到绝路,她的心里反是不惧了。
卓柯望着她哑然失笑,对她道:“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跟了二公子人都学刁钻了。”
小沙弥迎出山门来,引了二人步入古寺。苍松翠柏,几株檀柘高耸入云,枝叶遮天蔽日般,更添清幽。
巍峨庄严的大雄宝殿,二人进香,跪在蒲团上焚香祷告。
缃绮仰头望佛祖普渡众生的慧眼,心头一阵汹涌,只闭目虔心祷告:“小女子谭缃绮,家门蒙难,父亲含冤莫白惨死沙场。若佛祖有灵,请保佑小女子替父鸣冤昭雪,还谭家军个清白。让忠魂得以长眠地下,奸贼得逞!”
那一字一顿的话语,如小刀在心口一刀刀划下深深的痕,难以泯灭,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
她面色沉静,恭恭敬敬将一柱香插入香炉,再叩首默默祷告:“求佛祖保佑可怜的小弟寿奴,平安无事。”
起身时,恰见卓柯贴在她身旁跪拜,双手合十闭目祷告,也不知他所求为何。
只小沙弥引“主仆”二人去禅房歇息时,卓柯调皮地低声问:“你可是许得什么愿?”
缃绮浅浅一笑,他却会意道:“依我猜,定是保佑你寻到如意郎君。”
她侧头想啐他,却见他那笑颜格外真切。便道:“你可真想知晓?”
她打量他的神色毫不隐讳道:“求佛祖开天眼,惩治奸贼,还我爹爹一个公道!”
禅房花木深,古松下小石桌,泡上一碗冻顶茶,山寺泉水格外甘冽。
“可是,二公子,离地三尺有神明。家父被冤枉惨死,忠良遭陷害,天理不容的。求二公子务必告知实情,容缃绮有朝一日为家父平反昭雪。”缃绮说罢倒身跪拜在地,焦急的哀求。
如今小弟的事尘埃落定,她定要将爹爹的死因查个究竟。
卓柯慌得双手搀扶,看她认真的样子,无奈道:“我既是应了人家保密,焉能供出他来?惹他引火烧身岂不害了人家。”
“二公子,缃绮相信公子的话,公子在军中定然知晓些内情的。”缃绮追问不舍。
卓柯迟疑片刻无奈道:“我不过是听人传说,也未必有几分真假可辨。听说是谭大帅不曾投敌,是自刎阵前殉国的。”卓柯说,缃绮的眸光一亮,拉住他的手问:“你说,你快告诉我,是哪里的话?说这话的人在哪里?”
原来父亲的死另有蹊跷,她原不信父亲会投敌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