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快是到了吧?”
他却一把扳过她的肩头不顾她挣扎揽她入怀坚定说:“我喜欢你!缃绮,因为,你太像一个人。”
他说喜欢她,她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是个奴婢,同他没有几面之缘,竟然他说对她念念不忘?
“哎呀!”他惊叫一声松开他伸手捂脸,缃绮的心突突的跳。
他捂住脸躲避,声音却哽咽冰寒,沮丧的说:“得罪姑娘了,是我不好,一时情不自禁,手脚轻薄。我并不是那轻浮浪子。”说着狠狠抽打自己的耳光,这那一个惊人的动作,雪白的面颊上立时出现红红的掌印,反慌得缃绮去抓了他的手腕极力制止道:“你这是做什么?”
“逢了自己不能宽恕自己时,我就是如此的。”卓柯说,负气般的言语。缃绮忽然想,莫不是那夜卓柯发疯般抽打自己的面颊,也是为了暗中告大哥的黑状而后悔内疚之举?想到这里,心里便宽恕他几分。
“你不恼我了吗?你若肯原谅我,我就不打了。”卓柯粗重的喘息后,讪讪地望着缃绮。无辜委屈的眼神带了几分嗔意,让缃绮想起她曾在府里养的那只毛色如雪的雪狸,就是这么一双水亮的大眼睛,莹透的眸子,望她时总令人生怜,即便顽皮抓伤了她,都令人舍不得怪罪。
缃绮的心稍安,想他也年少,未必是坏心,毕竟是帮了她。就破涕为笑的侧头别扭的松手戏谑说:“那若是你愿意,就请自便,横竖我这一路也寂寞。”
卓柯始料未及她竟然如此说,只忿忿地道了一句:“好呀!你笑我……”向掌心吐口气,柔拳擦掌眼眸含笑就要来搔她的痒,仿佛自幼耳鬓厮磨长大一般,亲近得不分彼此了。缃绮心里的提防自他救下来小弟脱险就千百个依从,总想自己无以为报,但凡能为他效力的,一定义不容辞了。只是卓柯看似人前沉稳,心里竟还是有几分稚气。有时候看到卓柯,听到卓柯同卓梓兄弟的谈话,就总令缃绮情不自禁想到小弟寿奴,想到死去的哥哥们,那时兄弟姐妹们一处玩耍打闹好不热闹的,笑意欢声洋溢满园。
姻缘,这家门罹难前父母和祖母大人一直在为她挑选如意郎君,她本是在闺中静候佳期,却被这家门突遭大难打得心绪凌乱。她不曾去想日后的归宿,经他突然提及,却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但任何的表白和赞美,对她来看在家门血海深仇未平冤前都是虚无的云烟,她心知肚明自己要做什么。
“划破了吗?给我看看。”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在悸动,不知是一种如何繁复的心情,眼前这人温存可亲,一表人材,可总透出几分令人难言琢磨的神秘,令她心里总存了丝芥蒂。可是茫茫人海,举目无亲,如今不靠他,她还能同谁并肩而行?
车猛然停住,缃绮措手不及险些被抛出帘外,幸好被卓柯眼明手快一把拉过到怀里,惊心定下,卓柯才对外问一句:
“什么状况?”
“回二公子的话,车辐,断裂了,怕是要换一副。”车夫老周懊恼道。
卓柯跳下骡车,扶了缃绮下车,看那车夫趴在地上换车辐,就牵了缃绮的手向山林中的寺庙走去。
庙外参天古木,直插入云的笔挺,如一身深碧色战袍的御林军列队于此看护庙宇。
卓柯仰头看那云端的树木,不由慨叹一声:“家兄这性子,顾脸面,顾声誉,不懂变通,来日周旋于权贵间,难免惹来杀身之祸!只家父心存侥幸,偏偏要他学了阿谀奉承违背心志去朝堂上仰人鼻息。”
缃绮心一动,若是二公子处心积虑在侯爷面前诋毁大公子,是为了手足情深,救大公子出牢笼险境,那她可是误会了二公子一片真心了。
只是那“得罪权贵”“惹来杀身之祸”数字,分明是暗示他知晓些内情。
打量他的神情,阴沉莫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