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雷声亦鸣!闪电亮彻整个天空,忽明忽暗的,仿若书中的惊魂夜,恐怖如斯。
他要的就是这般越乱越好的时世。
花辞在亭子中喝着小酒,惬意的很,慵懒地倚着柱子,嘴角一抹邪笑扬起。
牧芐大步流星走到亭子里,笑道:“果然如主上所料,守家来人了,属下已告知他们主上不在府内,可他们不愿离开,依旧候在门外。”
花辞轻笑,摇了摇手中已空的酒瓶,示意他添酒。
牧芐倒着酒,思虑一番问道:“主上,我们这么做,守小主那边会不会.......”
花辞睁开双眼,幽黑的眸子有一丝春风得意,他望着酒瓶,放空了一会,眸色暗淡不少,淡淡道:“只要她乖乖的待在本山主身边,往后她想要何物,本山主都会满足她,弥补她。”
牧芐不再说话,候在一旁,他明白他家主上做出这个决定,心里也必定是纠结了一番,只怕守岁岁知晓后接受不了,他家主上好不容易能够让一女子走近内心,唉...........
守昉带着守正戟站在大门外等了一天,这雨也应景地下了一天,虽有门檐遮住雨水,但随风吹来的雨水还是打湿了两人的衣裳。
“花辞这厮,定是故意拒我们在门外的。”守正戟好歹是太子陪读,从小亦是富商嫡长子,从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份,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气的牙痒痒。
“行了,现下人家是主,我们是副,为了你妹妹,为了守家,这个门我们得等,我就不信,他能在里边待上一世!”守昉气愤地说,拍拍屁股蹲坐在门槛上,势要与他来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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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禛下完一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九五至尊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怕是世人九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景。
许德安在一旁也捂着嘴不禁地笑起来。
“那两人就这样等在花辞门前啊?也不怕丢人现眼!”周帝嗤笑起来,听他的语气是恨不得到现场观摩观摩了。
“陛下,这不正是你想要看的一出戏吗?”纳兰容禛附和道。
“容禛,你啊你!朕从来都说你是最懂朕的!”周帝好久没有这般开怀大笑了,听着许德安的汇报,连棋都没有心思继续下下去了,自然又输了一局。
“继续去盯着,再有下文,及时报上来,这段子戏也报给司乐司的听听,这般有趣的戏码,难得难得!”周帝笑得脸上褶皱尽显。
许德安笑着连连应下。
“陛下,守正戟乃是太子殿下陪读,这事理应告知太子殿下,勿要伤了太子殿下的心才好。”纳兰容禛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
他并不反对周帝利用此事整治守家,却不愿守岁岁受此牵连。
“太子也应要有看清人心的本领,一国储君,连个陪读没了都要分心,将来如何有担起一国之君的胸襟能力!”周帝一提起太子,心中总有些不满意,太子性情懦弱,在平常人家是能称乐善好施,是个极好宽恕他人的人,但作为一国储君,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太子殿下上能听取群臣谏言,下能宽宥黎民百姓,尽得民心,陛下也应看看太子殿下好的地方,太子殿下敬重陛下的心,只多不少。”纳兰容禛深沉着眼眸,低声为太子辩解道。
他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吃过一碗饭,睡过一张床,太子为人如何,他很清楚,五岁立为储君,日日恪守宫规,再苦再累也只是渴望得到父亲的一句夸赞,却从未得到过。
周帝闻言神色一沉,已无心继续下棋。
“你与太子也有一段时日未见了吧,今夜这雨怕是不能停了,你去与他说说话,总是忧郁一脸,像是朕虐他一般。”周帝眼里透过一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