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临其实比谁都明白太子的性情品性,这孩子与他母后一般,心慈仁厚,胆子也小,若是苏荷知晓他这般严厉地对待他们的孩儿,不知道会不会怪罪他,若是有,等他驾鹤西去之时便去请罪去,想到这,他又低头轻笑起来,怕是到时候她有怨,也舍不得骂他,打他。
“是,微臣告退。”纳兰容禛缓缓退出宫殿。
东宫殿内,纳兰容禛看着天上下个不停的雨,是不是响起的雷声,闪起的雷电,有些担忧在涂凤城的守岁岁,她这般胆小,不知道会不会害怕到睡不着。
“容禛,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啊?”太子周祥衡眼帘微低,高挺的鼻子,颜色很淡的薄唇,脸上的每一处轮廓线都能看出他是个温和气息的男子。
“阿衡!关于守家一事你作何想啊?”纳兰容禛收回眼神,不答反问道。
“父皇如何做,我都没有意见!”他淡淡道,像是没有情绪,水流一般自然。
“阿衡,我是问你,你的想法!”纳兰容禛声音大了一些,情绪中带着些无奈。
他如何想?这重要吗?
他眼里如同今夜的雨夜一般漆黑,冰冷,他不懂隐藏情绪,嘴角一抹苦笑还是被纳兰容禛捕捉到了。
“陛下心中绝不是没有你,只是对你的期望太高了。”纳兰容禛伸出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宽慰他道。
“我知道,许是我本就没有能力做好储君。”他苦笑着自嘲道。
两人静静地看着外边的雨景,不再言语,各怀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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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听闻守岁岁被纳兰容禛绑走的后话。
牧芐一边抱着他家主上的大腿,一边拽着马儿缰绳。
他气喘吁吁劝道:“主上,你才喝了许多的酒,这会御马恐有危险啊!花山待酒醒了再回亦可啊!”
不喝酒的主上他拽不住,这喝了酒的主上他更是拽不住了。
他看着越行越远的马屁股,无力地捂着头,原本还静静坐在院里等着罗尚寻回守岁岁的醉酒花辞,只一刻,便等不下去了,硬要当即快马回花山。
牧芐心中只能祈祷在他家主上飞回花山前,罗尚能将守岁岁安全带回花山,不然整个花山的人都得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