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向裴之年,只见他神情极为专注,望着病房里面的那个人。
裴之年望着里面,却似乎是注意到了谭沫沫的关注,他说:“他躺在这里几乎快三年了。”
“哦。什么病啊?”谭沫沫问。
裴之年说:“老毛病。”
真实的得病原因,他并没有告诉谭沫沫。于是敷衍了事。
谭沫沫重新看向病房里面的人,撇撇嘴巴,安慰他:“裴先生,你别担心。你父亲会好的。”
“嗯。”
*
他们并没有在医院停留太久,在外面一起吃了饭。
裴之年就带她去了学校报到。
程校长本名叫程季声,七十来岁,精神矍铄,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金边的老花眼镜。
灰色的西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见他的第一眼,让谭沫沫想起了慈眉善目几个字。
之所以答应裴之年,接受谭沫沫这个插班生,还不是看在裴之年已故爷爷的面子,另外也是因为裴家是苏城大学的长期投资人。
每年都投入很大一笔钱用于苏城大学的设施建设以及奖学金设置。
程季声虽然和裴之年交情不多,但是和裴之年的爷爷以及奶奶纪荷贞,交情甚笃,所以这个面子,多少他是要给的。
只不过当他听说谭沫沫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之后,心里多少也有点儿不情愿。
要知道,苏城大学可是要靠每年的高考生挤破头皮才能进来的。
就这么给谭沫沫开了后门,对于一生清廉正直的程季声来说,简直是晚节不保的一项铁证。
要是被他的那些老朋友们知道,他给裴之年带来的这个小丫头开了后门,他们不得笑话到他入土?
“程校长您好,我是谭沫沫。”谭沫沫今天出门的时候,换的是一身清爽装扮,马尾辫儿,背带裤套装。
看起来倒是跟校园里那些大学生没有差别。
而且谭沫沫声音甜,笑起来暖暖得像一个小太阳。
程季声都不好意思给这样一个女孩摆脸色。
程季声干咳了一声,手里抱着一个双层玻璃杯,里面泡着枸杞和陈皮。
他看看谭沫沫,又看看裴之年,在他看来,这个女孩或许是裴家的什么亲戚。
他朝谭沫沫点点头,继而转向一侧站立的裴之年,说道:“那个,裴总啊,虽然是答应你了。但是一个星期后,还是要按照惯例对谭小姐进行一次考核的,然后我们教务处才能决定到底把谭小姐安排到哪一个学科更为合适。”
裴之年点头:“既然把沫沫送进来,就全都交给程校长了,您多费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裴之年态度如此恭敬,程季声也不好多言。
谭沫沫怯生生地开口了:“那个……考什么?”
声音都跟蚊子似的,可见她有多怂了。
程季声听出了谭沫沫的害怕,他笑着道:“就是一些能力之内的小测试,谭小姐不用害怕。”
谭沫沫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程校长这个名校管理者的眼里,“小测试”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她又开始发愁了。
裴之年自然没有她这么愁,他知道程季声之所以决定对她进行测试,就是要她这个学生了。
至于把她放到哪个最简单的科目,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两个人从校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乘电梯下了楼。
明天谭沫沫就可以正式来学校报到了。可是一个“小测试”却仿佛一把刀子垂在了谭沫沫心尖儿上,让她完全没了好心情。
她毫不怀疑她能考零分。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