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会就想出了更便捷的解题方法,今天的竞赛刷题到此为止,把书合上,被弹到书下的小纸团就现出了原形。
裴景明茫然了一下,四周环顾,没发现到底是谁给他扔的纸团。
不过既然赶在放学前非要给他传纸条,裴景明想当然就以为是什么重要事,理所应当展开纸条——
然后他的视线就完全定在纸条上移不开了。
半晌,只见裴景明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淡定无比地把纸条对折塞进笔袋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基于长达一年之久的补习,裴景明当然认得安悦知的字迹,或者可以说对她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另一个只能算眼熟的字迹是谁,这种欠打的说话方式,除了张婷婷不做他想。
他展开的那一面正巧就是两个女生讨论的那些甜蜜隐私小问题,裴景明一眼就看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裴景明得承认,看懂的瞬间他的确是窃喜的,突然之间有人告诉你,长达一年多的暗恋其实是双向奔赴,哪怕再稳重的人也会因此而喜悦吧?
那一刹那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又软又甜的东西撑得满满的,好似在云端上轻悠悠地漂浮,又好似在温暖的泉水中无忧无虑地徜徉。
但紧跟着,裴景明将所有喜形于色收起,他恢复成再平常不过的状态。
小心翼翼地、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将那张满是揉痕几乎被笔尖划烂的纸条叠起,放进笔袋的夹层中。
安悦知的视角里,她只看到裴景明好像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嘴角很明显勾起一个弧度。
和他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微笑不同,此刻裴景明的眼中仿佛溢满了光芒的碎片,从他澄澈的双瞳中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就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喜事。
安悦知有心想问一句,可还有五分钟就放学了,方老师走进班嘱咐同学们把作业记录好,该带的都带上,明天别忘记提早点到要语文默写。
这么一打岔,她赶忙一项项将写完的作业与黑板上写下的每科作业对过去,直到确认所有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已经写完,放学的铃声如约响起。
此时安悦知更没有功夫想着要问裴景明遇到了什么好事,她喜欢看的杂志今天正好出新一期,过会还要拉着裴景明一起去报刊亭买。
就这样,能够互通心意的机会由于各种巧合而错过。
等到日后安悦知和裴景明回忆起这段记忆时,又是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情景不提,时间很快来到第一次月考结束。
初三最后一学期的各种大考,老师们心照不宣大幅提高了试题的难度,收录的基本都是一些平时不怎么见的创新题。
为的就是等学生们真的上到中考考场时,再见到完全陌生的创新题不至于着了慌,对着题目毫无头绪。
也算变相的训练学生们的心态了。
无论什么样的考题对于安悦知来说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她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也不是头一回参加中考。
可是对于别的学生来说,心态就完全不能做到她这样。
比如张婷婷,考完数学拉着庾清寒的手就想哭:
“都出的什么破题啊,那个选择,最后三道题我一个都看不懂!”
她真的很崩溃,“明明所有字都认识,连在一起我就读不懂究竟什么意思了!”
庾清寒回握住张婷婷叹息:“我也一样啊,最后一个选择,还有填空后两个,题型以前根本没见过。”
“老师这次故意的吧?故意不想让我们考好……”张婷婷欲哭无泪,哪怕她每次成绩都像是坐毫无定数的过山车,这回她也有预感肯定考不好。
两人都好惆怅,压根不想对答案,生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