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炳国接电话的时候,脸色变化简直犹如台上的生旦净末丑,各种复杂的表情依次出现在这张脸上。
他先是傲慢,再是惶恐,然后又露出了谄媚的神色,让人看了简直是啼笑皆非。
这个电话时间打得还挺长,足足过了两分多钟。
曲炳国一直等对方挂掉电话之后,才轻轻地把话筒放在话机上。
他这一切精彩的表演都被李学全和李海洋看在了眼里,二人相视一笑,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才曲炳国张口骂人,老支书心中的一口怒气未消,他早就看明白,这肯定是李良山局长打来的电话。
看起来这位办事员刚才傲慢无礼,得了局长的电话嘱咐之后,这才明白自己二人的身份。
李学权故意大声说道:“看起来这公家买卖就是架子大呀,人家不给办那就算了,咱们回村自己想办法去吧。”
“可不是嘛。”李海洋附和道,“没想到李良山局长打过招呼都不顶用,看来人家是公事公办,咱们不符合要求也没办法。”
“等改天咱们去商业局找李良山局长面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工商局办事员的权力大,还是商业局的局长权力大。”
二人一唱一和,说得曲炳国满脸通红,一颗心怦怦乱跳。
刚才李良山局长郑重其事地吩咐他,一定要接待好一个叫李海洋的年轻人。
说的名字和地点还有办事的性质完全对得上,看起来眼前这两个农村人居然是深得局长赏识的!
刚刚放下电话,人家两位就要走,而且还拉出一副找局长理论的架势!
这如果把事情捅到李良山局长那里,自己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两位,刚才我是对政策了解得不够,你们这个事情可以办,我马上就可以办!”曲柄国在后面大声地喊道。
可是李海洋拉着老支书调头就走,头都不回一下,摆出一副决绝的样子。
“别走别走,我错了还不行!”曲炳国赶忙从柜台的出口绕了过来,一路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出营业厅,拦在了二人面前。
“这位就是李海洋同志吧,那这位就是关老部村的支书,刚才我态度不好,又开口骂人,实在是对不住二位。”
“李良山局长刚才打电话吩咐了,一定要把你们的事情办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吧,可千万不能往上捅啊。”
看到曲炳国前倨后恭的样子,李学权心中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老支书性格秉直,尤其今年都这个岁数了,哪能让人当面辱骂。
“我可告诉你,别看俺是庄户人,却受不得欺负!小日本打进来的时候俺就是儿童团员,你和我摆啥谱嘞!”
“还动不动说俺是老巴子,你也就是在城里面说说,敢去庄户地说吗?让俺村的后生听了,把牙给你掰下来!”
曲炳国现在还能说些什么,一个劲地点头认错,简直就像鸡啄碎米一样,脸上又是惶恐又是谄媚,简直让人不堪入目。
李海洋心中明白,像是这种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捧高踩低,人品上是极为不堪的。
他们从来也不会服从于道理,只会屈服于强权,是最为垃圾的一类人。
“今天你把老支书骂了,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关老部村在哪你回去打听一下,这个周日去村里面,当着村民赔礼道歉。”
“如果这个周日我们见不到你,那就会到李良山局长面前理论这个事情,看看作为公务人员当面辱骂群众应该怎么处理!”
别看李海洋是一个穿越过来的,可是也在八十年代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于上纲上线的扣帽子颇有点心得。
这几句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