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房里,微弱的烛火,轻轻摇曳地颤动着。
出门在外有头有脸,私底下吃仔姜蛙还嘬手指的一伙人。
一边蛇鼠一窝的混迹在暗处愉快恰饭,一边给对方相互画饼。
比如阿宽“临死之前”顶着一身血渍呼啦的衣裳,拍着胸脯向沈柠保证。
只要沈柠愿意拿出一个酸笋坛子的存款给他,他离宫之后,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将卓封转给她的那间商铺,装修成全京城最顶级的首饰铺子。
到时候蹴鞠会上,沈柠带着一整套提前准备好的月石首饰一露面。
按照先前设计好的流程操作。
再佐以他那极擅忽悠有钱人的三寸不烂之舌。
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该说不说,烛光下的阿宽虽然看上去,又瘦又弱衣服上还洒鸡血,狼狈得紧。
但这饼画得,是真的圆。
而沈柠就更绝了,她连块新饼都懒得铺张,直接将就着从前那块陈年老饼,继上次给徐瑶,招招画饼之后,又分出了一栋独立的小房子,给阿宽画了一块圆滚滚的大饼来。
美其名曰:你拿着酸笋坛子好好干!回头等咱月石生意赚了钱银票子,立刻把将军府旁那地皮上的老房子推掉重建,到时候,我直接给你分套房!
擅长摸鱼不爱内卷一天到晚跟在师傅身后也没什么事业心的常三,一听阿宽人还没离宫呢,娘娘都已经开始给他安排房子了,还是靠将军府隔壁,还是跟沈柠一个院儿,顿时羡慕极了。
他凑到阿宽跟前,“回头分了房,你给我留间屋呗。”
“那必须的啊!”
尽管眼下那所谓的房子还只是片长满杂草的破宅。
传闻中最顶级的首饰铺子,也不过是城北偏僻地段一间刚刚关门宣布倒闭的荒店。
但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奸商,敢于给人画饼这态度,必须拿捏得死死的。
杯酒交错间,桌上的菜被扫荡得一干二净。
众人纷纷朝着瘦得跟个骷髅架子似的阿宽举起最后一杯酒。
“你死了之后,要记得好好吃饭啊。”常三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朝着阿宽嘱咐道。
“我死了之后,宫里的外卖生意,你可得打点仔细咯!”阿宽有些不放心道。
“放心吧,明儿你一死,我就让师傅安排小包子顶了你在内务府的位置。”擅长摸鱼的常三,连替补人选都已经想好了。
“那你记得明儿让小包子往我院儿里送两匹布来,要黑色织金暗纹的那种,哦,再帮我找两个极擅做衣裳的绣娘。”省得明日她再差人到内务府走流程。
“娘娘这是要干嘛??”常三与阿宽异口同声道。
稀奇啊,往日里尽晓得研究吃食的皇后娘娘,头一回不要肉与米粮,要绣娘。
“我打算给我家阿兄做身衣裳啊,腰带啊,靴子啊什么的,作为藏山狩猎的回礼。”沈柠已经打定主意,蹴鞠赛当日,要让自家阿兄,成为一整条街上,最靓的那个仔儿!
“说起来,这几日,宫中许多娘娘都差遣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来内务府要东西,我当怎么着,原来是为着藏山秋猎回礼这事儿啊。”阿宽单手托着那尖得能戳人的下巴。
“毕竟这回礼回得好不好,关系着这京城世家子弟们,在蹴鞠赛上得脸不得脸的事儿嘛。”常三抬手摸着宛如怀胎三月的肚皮。
“听我师父说,因着秋猎已经赢了两座城的缘故,蹴鞠赛若再安排什么赌城之战,陛下担心那两国的使臣输红了眼直接翻脸,所以干脆大笔一挥,将这次蹴鞠赛,打点成了一场纯纯粹粹的友谊交流赛,不设赌注,到时候,蹴鞠场的边上,怎么热闹怎么来。”
“围观的百姓多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