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让步,只见她幽幽站起身来,对王大山道:
“你也是个苦命的,且先在府衙里养着,待伤害之后再回家,至于当初买林翠芬的田地,只当是你识人不清的代价了。”
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王大山能够阴错阳差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虽然凌月贵为公主,赏他几亩薄田不过一句话的事,然而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天底下那么多苦命人,她总不能一一给予特殊照顾。
“公主睿言,草民谨记于心。”
王大山想要抬头跟凌月对视,但终究还是不敢,只继续把头埋的更低了。
“那就好,你身子健硕无论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若有投军报国的意向,亦是再好不过。”
凌月再次点了王大山一句,转身往府衙里去了,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为本公主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启程去刘家庄。”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乡绅,这般明目张胆地踩在朝廷头上吸血!
王大山的确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听了凌月的话,只觉得整个眼眸都晶亮了起来。
是了,他应该投军报国,待把伤养好就去!
当然,若能得了凌月的青睐就更好了。
且不说王大山这边已下定决心一辈子效忠凌月,府衙内,凌月回到正厅后有些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了,宋哲远忙让人送了早膳进来,很是惭愧道:
“属下无能,事事都要公主亲力亲为,实在无用。”
“你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很中肯。”
凌月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只见她瞥宋哲远一眼,随意在餐桌前坐了,又招呼言胥坐下来,这才慢悠悠继续道:“对那位刘员外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宋哲远已经来乾州快两年了,凌月尚能忍受他耳目不明,被人完全蒙在鼓里,却不能忍受他对对方的底细完全一无所知。
这就不是失职,而是愚蠢了。
大夏朝不需要愚蠢的父母官,哪怕他再有精忠报国之心。
宋哲远似乎早就料到凌月会有此一问,立刻恭敬道:“回公主的话,但凡乡绅,除了有在当地富甲一方的实力,京里自然也是要有人的。”
官场就是无声的战场,若没有‘上下疏通’的能力,这么一大块‘肥肉’早就被有权有势之人分而食之了,哪里还有命风生水起地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