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为太后,永远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区区公主,根本不值一提。
真宁大长公主缓步进到正殿,看着十几年未见的皇后,心里只觉得感慨万千。
记忆中皇后只比自己大了三岁,虽然在拼着性命危险生下姬文旻后,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但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单纯清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只一眼就知道,是被丈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人。
再看自己,明明有着极尊贵的身份,却为着皇家利益牺牲掉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如今更是落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
她这次回京,就是要把大夏皇室欠她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这样的想法飞快从脑海中闪过,真宁大长公主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屈膝行礼道:“多年未见,皇后娘娘可安好?”
在真宁大长公主之后,聂秀珵也乖巧地向皇后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赐座。”
皇后就算再烦真宁大长公主,这点表面功夫也不至于做不出来,待人在下首坐了,又挂着淡淡的笑容继续道:
“大长公主回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本宫也好让内务府提前准备着,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失礼怠慢了。”
这话,与其说是皇后自责自己失礼怠慢了,倒不如说是在讽刺真宁大长公主不懂规矩擅自进宫的行为失礼。
大长公主自然听的明白,凌月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并没有出言打圆场的意思,坐在下首的姬偌倾则在心里默默点头称是。
不仅失礼还无礼呢,皇伯母这话已经算客气了。
真宁大长公主心里不悦,却也明白自己跟皇后这梁子是在年少轻狂时就结下的,一时半会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皇后娘娘客气了,后宫这么多空着的宫殿,随意在哪处住着也罢了,何必要劳师动众,闹得人不安生。”
正如凌月所言,真宁大长公主动身来京城前,并没有得到夏皇驾崩的消息,只是想着早早把聂秀珵送到京城来跟姬文旻培养感情,等夏皇回京后请旨赐婚。
不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快,竟赶上了这般伤心光景,便也半真半假地落下泪来,“皇兄他……他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独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