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他们既然明白彼此的心意,就不会在意多一年少一年的等待,言胥缓缓放开凌月,声音温和:
“算着时间,陆凝之这几日就该到南楚了。”
“是。”
现在,凌月已不会因为陆凝之这个名字有任何情绪波动,眸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言胥哥哥以为他会如何?”
“陆凝之心思缜密,必然不会贸然去见楚皇,想来会跟祁氏一族取得联系,争取到他们的支持。”
作为如今的南楚第一世家,有了祁氏的支持,便是事半功倍。
言胥所言,正是凌月所想,不由轻嗤道:“祁家,可是三皇子楚令则的外祖家,他们也肯?”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三皇子,与其扶持其他世家嫔妃所生的皇子,自然是毫无依仗的楚令则更好控制。”
言胥看凌月一眼,有些担忧道:“以楚皇的性子,必定会想尽办法卷土重来,南境的守卫,绝不能再有疏漏了。”
“如今出兵我们没有胜算,楚皇自然更没有,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凌月知道言胥这些日子精神一直紧绷着,怕是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着意宽慰道:
“放心,我已经让沐泽盯着了。”
定南王沐泽世代镇守南境,无数次抵御过南楚入侵,只是南楚迁都后,地理位置受限,才会让楚皇钻了空子。
这样的法子本就是孤注一掷,楚皇有了这么惨痛的教训,绝不敢轻举妄动。
“沐泽自是最佳人选,但只有他一个人,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言胥跟凌月对视一眼,“楚皇如今所能借的力,无非就是东瀛和陈自城,我们只有把他这两条臂膀彻底砍断,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这是先帝的处事法则,用在对抗外敌上,再好不过。
言胥到底是文人出身,平日都是霁月清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少有这般凌厉之态。
凌月立刻就明白了言胥的意思,“言胥哥哥,你还是想亲自带兵去清剿陈自城?”
私心里,凌月并不希望言胥离京。
倒不是别人都死得,唯有自己爱的人死不得,而是她并不认为陈自城有那么大的本事,需要言胥亲自去处理。
“月儿,我必须去。”
倒不是言胥信不过齐寒,而是在他去清剿陈自城时,齐寒要留在京城,将改良过的兵阵推演熟练。
以便随时能应对陈临渊和姬文权那边的突发,情况。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正因为言胥不好战恋战,才要趁热打铁,把西南地区彻底稳定下来。
至于西北地区,有萧暮景在,暂时还算稳妥,可日后再做打算。
言胥执意如此,凌月也不好坚持反驳,只缓了语气道:“容我再考虑考虑,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然而言胥并不给凌月迟疑的机会,不由加重了语气:“月儿,事不宜迟。”
绝不能继续对陈自城放任下去,否则他必然要跟南楚勾结到一起去。
到那时候,问题只会比现在棘手数倍。
“我明白。”
凌月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容,“你总要容我想想,再刻不容缓,也不能立刻出发不是?”
不过说起战事,凌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粮草,那些个富商从外地运来的粮食,算着日子也该到京城了。
听凌月提起这个,言胥眉心动了动,
“那些个商人向来无利不起早,如果知道你打算以这么低的价格来收购粮食,只怕恨不得直接沉到运河里去了。”
凌月眸中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