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婉慢慢摇了摇头。
白越又道:“那,是不是平的,被刀割下了鼻子耳朵,你看见的是不是一片平滑的伤口……”
这也亏得是邱婉婉,换个人要吐了。
“不,不是。”邱婉婉连连摆手,她这会儿缓过来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觉得那个伤口是,脸上的皮被人剥掉了。”
邱婉婉做了一个撕开的动作,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剥掉?”白越也有些匪夷所思:“那……那你看被撕掉皮的脸上,血多么?”
白越问得太仔细,还真让邱婉婉为难了。
“那,多少算多呢?”
“脖子,衣服领子,湿了么?盖在脸上的黑色帕子,被血浸透了吗?”
“没有。”邱婉婉确定道:“那个帕子我用手拿了,是干的,我不敢说一点儿血没沾,但肯定粘的不多。而且……对,我没有闻到什么血腥的味道。如果你说的那种血流的到处都是,肯定是有浓浓的血腥味的。”
灵堂里烧着纸钱点着香,味道太杂,可以盖过鲜血的味道。
但是邱婉婉确定,打开棺盖直面尸体的时候,如果有大量的血,血的味道,不可能被外面的其他味道遮掩住。
“也就是说,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至于死的是谁,还不好说。”简禹道:“邱姐,我再跟你确认一遍,棺材里,是一具尸体,整个脸皮被撕掉了?”
“对。”邱婉婉道:“看起来是个男性,但因为看不出五官,我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
邱婉婉此时反而不慌了,这么看起来,十有八九何朝武还活着。
死的不知道是谁,不过这个她就不关心了,死人在邱婉婉心里,也是寻常事。
简禹道:“梁蒙,去何家,就说收到举报,我们要开棺验尸。”
死得这么诡异,谁知其中有什么内情,是必须要查一下的。
梁蒙应着,带着人就出去了。
简禹下了马车,问白越:“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邀请未婚妻去看尸体的男人不多,简禹也算其中一个。
“去去去。”白越忙道:“邱姐要去吗?”
邱婉婉道:“刚才闹了一场,现在就去查,会不会有点明显了?”
“明显什么?”
“明显好像是我们捣鬼一样。”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白越道:“邱姐,咱们是官啊,只有我们问他们,哪有他们问我们的。”
邱婉婉愣了下,也是。
这个身份她还有点没转变过来。
于是她就不信邪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何家。
何家刚赶完一轮猫,精疲力尽地坐下,突然听着外面传,大理寺来人了。
何父一下子紧张地站了起来。
“大理寺来人干什么?”何父焦躁道:“怎么会这么晚来。”
“冷静,冷静点。”何伯父连忙将人按住:“不管他为什么来,赶紧去接。”
拦是肯定拦不住的,大理寺要进门,平民老百姓,谁也拦不住。简禹要是铁了心,就是一般的官员府邸,那也能闯。
“我是大理寺卿简禹。”简禹出示了一下令牌,也不管对方看懂没看懂,收了起来。
“简大人。”何父看着简禹严肃冷酷,身后还跟着男男女女七八个手下,心里直打鼓:“这么晚了,简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简禹道:“你们家在办丧事?”
“是。”何父道:“小儿何朝武,昨日急病过世,正在家中停灵。”
简禹略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这一点也不是安慰人的态度,不过何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