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被按着跪在院子中,马寡妇立刻凑过去,用身子遮挡众人视线,快速给她拢了拢衣裳,盖住裸露的肩头。
村长干咳两声,板着一张棺材脸。
“说说吧。”他端着威严气势。
“这小蹄子在河边打伤了李秋杏。”黑矮的李娟娘说道。
李桂花愤怒大叫,“是你们这些人先污蔑我和我姐姐。”
嗤笑声接连响起。
“怎么,你姐姐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
“真是一样不要脸。”
有人捧场,李娟娘洋洋得意。
李桂花狠狠啐了一口,“说我们姐妹不要脸,你们就要脸了?天天去大力叔家打秋风,见到什么都往自家扒拉。吃人家拿人家,还到处数落人家。”
“李桂花,你别血口喷人。”李娟尖声吼叫。
“我血口喷人?我有你们血口喷人吗?你们一家子什么德行,村里谁不知道。”
“李大力是我家男人的亲哥哥,哥哥照拂弟弟怎么了?用你一个外人管什么闲事,见天往别人家钻,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李娟娘撇嘴冷哼。
李娟捂嘴嗤笑,“还不是去勾引表叔啦。”
嘲笑声越来越多,污秽之言不绝入耳。
李娟更得意,“收起你恶心的心思,不要肖想我表叔。”
李桂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就是心悦寒潭,从见到他第一眼就着了魔一般的沉沦。
秋杏娘跑了来,哭喊着捶打。马寡妇死命阻拦,和秋杏娘厮打在一处。
马寡妇十六岁就生了李桂花,现在也就三十出头。人生的水灵,身材又丰满,这一扭打,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倒是分外诱人。
男人们都看直了眼,有的直咽口水。被自家婆娘发现,狠狠拧了一把软肉。
村长已有五十多,一双眼暗沉的可怕,直勾勾盯在马寡妇身上。他早年死了婆娘,一直对马寡妇有心思却又不想给她名分,怕坏了自己村长的名声。
马寡妇是个聪明的,没名没分绝不轻易出卖自己。却又一直吊着村长,多少能帮扶她孤儿寡母。
这会儿村长有些按耐不住体内躁动,厉声喝止。
“都给我住手!”
马寡妇和秋杏娘被拉开,都是一身狼狈。
秋杏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嚎,“狗蛋爹说我家秋杏怕是活不成了。”
一句话似水入油锅,顿时人群沸腾。有人叫嚣着要李桂花偿命。
村长觉得头疼,他是想偏袒李桂花的,说不定今晚就能上了马寡妇的炕。如果李秋杏要是不行了,他可就不能护着李桂花了。
他无视马寡妇频频投来的求助目光,先让人把李桂花关了起来。一群人向李秋杏家去,都想看看秋杏的情况。
李秋杏确实伤得不轻,狗蛋爹费了好大劲都止不住血。可他这点本事自己清楚,治个头疼脑热还可以,这么重的伤他没辙。
脑袋上那么大的口子,看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李桂花下手真狠。
李秋杏身体越来越凉,眼看就不行了。秋杏娘哭得死去活来,发誓赌咒要让李桂花不得好死。
“谁要死了?”清灵灵的女童声音响起,意外的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
七岁的小女孩一双星月璀璨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白皙粉嫩的小脸轻昂,那模样就是在等待他们的回答。
“是雪姐儿呀。”村长一张刻板严肃的脸顿时笑逐颜开,“是秋杏,她头被砸破了。”
“这不是寒潭身边的那个孩子吗?”
“是呀,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闺女。”
小女孩旁若无人的走进屋,看了看躺在炕上的李秋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