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挂了?”
秦许刚要说话,屏幕已经显示通话结束。
算了,反正是陌生号码,如果有重要的事,对方一定会再打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许收了手机,一扭头,对上女人盈盈的笑脸。
莫名被吓一跳,很奇怪,明明很养眼明媚的一张脸,但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不适感。
“不好意思向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歉意的问,向槐弯了弯眸子:“无关紧要的小事,既然没听见就算了吧。”
说罢,她转身往病房走去。
秦许连忙追上去,拦在其面前:“向小姐,闻总吩咐过,除了医护人员,谁都不准进去。”
向槐挑眉:“我救了他,也不行?”
见男人一脸为难,她好笑的展颜:“行,我不进去。”
秦许松了口气,见她往窗口一站,目光流连在病房内的闻青砚身上。
老实说,向槐生的很好看。
瓜子脸,柳叶眉,眼型是少见的狭长扇形,小狐狸似的狡黠,眼尾一颗小痣,更添灵气。
她本该是活泼向阳的,此刻眉宇间却笼了丝丝缕缕的愁,让她的气
质陡然下沉,整个人犹如江南的一场烈雨,来得有多凶,消沉的就有多快,润进泥里,有一种沉闷的泥土腥湿气。
不知道为什么,再见面,他总觉得向槐哪里变了。
但到底是哪儿,他说不准。
也或许是他的错觉,秦许晃了晃脑袋走远。
直到余光里男人的身影完全淡出视野,向槐才扭过头,看着空荡荡的长廊,放轻脚步走进病房。
她走到闻青砚的病床跟前,眸光凝了一片雪色,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
没有爱,没有恨,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他。
良久,轻笑一声。
原来他也没什么不同。
和其他男人一样,花言巧语的哄骗她,利用她,等到她身上的价值一文不剩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踢开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如此冷血无情,她却当他是拯救她的英雄。
多可笑。
最后被人当做垃圾扔掉,她为此努力奋斗了这么多年,都成了笑话。
这一个月多来,向槐每天都在脑海里想象着重逢后的画面。
她在心里演习了无数次一刀捅入他心脏的场景,她恨她入骨。
但真正见了面,才知道,杀了他远远不够。
她得看着他痛苦,把她经历过的感同身受一遍。
他得眼睁睁看着人生一步步崩塌,生命里的光亮一点点离他而去。
被抛弃在黑暗里,四处都是想要拉他下地狱的枯骨。
向槐想到这里,激动的浑身战栗,眼底起了一层诡异的亮光,牙齿无意识的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掉了一层皮从炼狱里爬出来,就是要带着亲手推她下去的恶魔一起毁灭!
嗡——
一阵震动将快要魔怔的女人从边缘处拉回。
她看了眼来电号码,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下。
“她回去了。”
听筒把男人的声音送入耳中,向槐冷哼:“你自己留不住人,关我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让她死心。”
向槐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她声音发冷:“希澈,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呢?”
男人声音辨不出喜怒:“选择权在你,怀着孕急于找人接盘的又不是我。”
“你!”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被阻断。
向槐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