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咬碎了一
口银牙。
她手滑在小腹上,那里尚且平坦一片,但她知道里头已经孕育了一条小生命。
她抿着唇,思绪翻飞。
向雄告诉她她怀孕的那天,向槐歇斯底里,哭着喊着,疯了似的捶打自己肚皮。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被她扼杀。
那时,她尚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一段时间后,她又检查出怀孕。
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感终于将她淹没。
空气成了无形的水,她溺在其中,感到一阵阵窒息。
“怎么不打了?接着打啊。”
向雄被毒折磨的连站都要站不稳,他掐着她的下巴,笑得狰狞:“没事,你打了一个,我就在你肚子里再种一个,我们有的是时间!”
向槐看着他肿胀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一把推开他,捂着肚子吐到最后,嘴里满是苦涩。
平复下来,她失神的坐在地上。
孕吐,是这个孩子和她牵起联系的第一步。
那一刻,为人母的奇异感觉盘桓在心头,向槐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内心深处辟出了一小片地方,是为了她即将到来的孩子准备的。
未来,那片柔
软会随着日月增长,慢慢地占据整个心房。
这就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链接,如此奇妙,如此让人心生欢喜。
那时候,向槐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即便她知道,这是走上了向雄铺好的路。
她恨他,却怀了他的种。
她恶心他,却要养一个和他流淌相同血液的小孩。
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在往后的每时每刻告诉向槐,她的曾经有多么不堪。
这是向雄给她的最大诅咒。
要她这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受过侵害的阴影。
他赢了。
没有几个女人能狠得下心打掉孩子,即便是向槐也不例外。
“咳咳……”
病床上的男人一阵干咳,向槐眸光动了动,顷刻回神。
她接了杯水递到他唇边,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七……”
向槐面无表情,任由他抓着。
片刻,男人睁开眼睛,被血丝占满的黑眸在看清她的一瞬间,厌恶的挥手。
他眉眼冷厉:“谁准你进来的?”
向槐被他挥倒,水杯飞出去,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碎响。
“真无情啊,我可是刚刚才救了你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