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闻青砚语气清冽,黑眸一片漆寒。
向槐缓缓从地上站起,也不恼,就这么没什么情绪的望着他:“在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之后,我自然会走。”
男人没接话,冷峻的面上浮着一层冰霜,眸若深潭,望一眼便令人胆寒。
“学长,我付出那么多,结果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把向氏接手了,还是以我未婚夫的名义。”
女人笑着,漂亮的脸上鬼气森森:“向氏我可以不要,但你得娶我。”
“你觉得你有资本跟我谈条件么?”
闻青砚总算开口,眸光如死水波澜不惊。
向槐无谓的摊手:“我没有,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一没身份,二没钱财,我当然对你构成不了威胁,但是……”
她拖长了尾音,拿腔作调:“我什么都没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那学长要不要试试看,跟我鱼死网破的结果是什么呢?”
她仿佛邀请一般,脸上挂着诚挚的笑,眼底的癫狂几欲喷薄而出。
闻青砚平生最不喜欢和两种人打交道。
一种是穷徒,因为穷,他们站在最低处,理所应当的觉得做什么事都是合理的。
没有道德与涵养的约束
,往往犯下大错仍会觉得是别人逼他走到的这一步,以受害者自处,行施暴者之事。
另一种是赌徒,赌盘上杀红了眼,丧失理智与人性,孤注一掷。
抱着逆风翻盘的幻想,永无止境的掏空自己,最后输的倾家荡产,眼里只剩下‘赢’,哪怕不择手段。
而向槐,是两种的结合体。
她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身份上,把玩弄人心当做赌盘。
赢了是她为自己报仇,天经地义。
输了是别人欠她,她得报复回去。
而往往遇到这类人,闻青砚是不会采取极端手段的。
迂回才是上上策。
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对向槐迂回,内心有一种残暴的念头,只想速战速决,拔掉这根已经烂透了的肉中刺。
“一个亿,拿着钱滚出海城,我不想在境内再见到你。”
向槐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一个亿,好大方的手笔。
但是可惜,她的胃口一向都很大。
“比起一个亿,闻家少奶奶的身份更吸引我呢。”
闻青砚目光化刃,凌迟般寸寸剐在她身上:“我劝你见好就收!”
感受到男人身上铺天盖地的冷冽,向槐知道再跟他杠下去,没她好
果子吃。
“行,但是我再加一个条件,我要在你身边待满一个月,放心,这一个月我什么都不会做,你也别问我理由,一个月后我拿钱走人,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向槐语速飞快,怕闻青砚不答应,她又飞快道:“这是约定,如果我违约,任你处置。”
迎上男人漆黑的瞳光,她咬着下唇又加了一句。
“我怀孕了,我想生下他,所以你大可放心,就算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绝对说到做到!”
闻青砚竭力压下内心的排斥,没再出声。
向槐提着的心放下,悄悄松了口气,复扬起笑容。
“那你好好休息。”
女人雀子般欢快的出了病房,迎面与秦许撞了个对面。
“向小姐你……”
秦许蹙眉看着她,对她不听劝,擅自出入病房的行为感到不满。
向槐冲他扬起灿烂的笑颜:“不好意思秦特助,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秦许不悦抿唇,看了眼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复杂的收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