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上传来房门关合的声音,向槐才收回粘稠的目光。
她手心紧攥着薄毯,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该死!
早知道就不该去那趟医院!
还有希澈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竟然真的让闻青砚把人带回来了!
向槐一肚子火无处撒,她恨恨咬着拇指,最后还是气不过把电话拨给了希澈。
“你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留不住!”
对面呼吸滞停了一瞬。
紧接着一道低哑森冷的男声响起:“谁给你的资格来质问我?向槐,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对乔宁意的追求没你那么肮脏,我是想得到她,但我不会算计她,更不会用她来换取什么。我和你合作,她是目的,却从来不是条件,懂了吗?”
希澈语气恹恹,褪去懒散,本质是与阴暗融为一体的湿冷。
“所以,别拿我和你比较,你还不配。”
通话强制结束,向槐怔在原地,久久没能回来神。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狭长的狐狸眸里刮来铺天盖地的嫉恨。
乔宁意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爱她?
她
凭什么!
浓烈的恨意扭曲了脸孔,向槐狠狠吸气。
她不会输的!
绝对不会!
……
昨夜折腾得晚,宁意难得睡了个早觉。
醒来时,闻青砚已经起了。
简单洗漱一番到一楼客厅,除了她,所有人都已到齐。
男人坐在主位,安静的吃早餐,手边放着一沓早报。
向槐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挤,再夸张点,几乎要把脑袋塞进闻青砚的碗里。
她听到动静,朝宁意的方向看了一眼,长眉一扬,挑衅地冲她勾起唇角。
宁意突然想到,原来昨晚向槐眼里的她,就是这般嘴脸吗?
莫名有点想笑,她也没掩饰,眼含笑意的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并不在意向槐与闻青砚挨得极近。
倒是她一坐下,男人眉头蹙了蹙,直接端着碗筷绕到她身旁坐下。
向槐顿时拉下脸,对自己被当成空气的行为很是不满。
“学长,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拿腔作调,声音甜得都能腻出水来。
闻青砚眼皮不抬:“说。”
“是关于我们之前约定的事……”
她故意没把话说明白,拖长了尾音,神情暧昧
,任谁听了都觉得有猫腻。
宁意眼皮一跳,倒不是信了她的话怀疑闻青砚。
只是本能的觉得,身边人的气场变了些。
男人放下筷子,终于抬眼看她。
向槐面上的欣喜还没凝成型,便僵硬的如同风干的面具,十分别扭地贴在了脸皮上。
“或许我答应你的第二条件本身就是错的。”
他眉眼冷肃,语气寡淡:“趁我没反悔,搬出这里,其余条件我还可以照旧履行。”
向槐面色一变,妄图能有转圜的余地,甜腻腻的唤:“学长……”
闻青砚冷眼扫去,后半句戛然而止。
女人咬了咬唇,十分不甘地哼道:“谁稀罕!”
向槐丢下碗跑出去,宁意看着她很快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眨眨眼,没吭声。
“吃完饭我们就出发接月亮。”
男人声音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和。
宁意托腮,笑盈盈看着他。
“怎么了?”闻青砚问。
“我在想,你们到底约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