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把心源匹配的消息告诉闻青砚之前,向槐不是没考虑过其中风险。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同时,也很危险。
闻青砚这个人,她自诩了解几分,因此她也比谁都清楚,他骨子里就是个坏透了的疯子。
在他眼里,法律形同虚设。
只要能救月亮,他会对她做出怎样的事,向槐不敢想。
这盘赌局,她胜算不大,几乎可以说是背水一战。
故此,一见面就差点被掐死的状况,尚在她预料之中。
“我相信学长有千万种方法让我活着把心脏移植给月亮,但是学长也得相信我,我别的本事没有,玉石俱焚的手段我最擅长了,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只是学长你敢赌吗?”
心源难等,即便他是闻氏总裁,纵使他有通天的本领,不照样无能为力么?
月亮保守治疗了这么久,他和宁意心里都清楚,小孩坚持不了多久了。
现在有一条生路铺在面前,他怎敢不抓住?
闻青砚极厌恶被人拿住七寸的滋味,他牙关紧咬,阴寒视线寸寸掠过女人的脸。
“你求什么?”
向槐背在身后紧攥的手掌于瞬间松开,露出一圈深
陷的掐痕。
她面上笑得无害,清凌凌吐出几个字:“我要和你结婚。”
在男人深不可测的注视下,向槐笑意淡了淡,声音很轻。
“半年,我只要半年时间,等我的孩子出生,我就把这颗心脏送给你女儿。”
合情合理,无法拒绝。
……
次日下午,月亮的状态好转许多,精神也比前一天有活力。
宁意看着和易苁一起玩游戏的女孩,郁结在心的情绪跟着缓解一些。
【晚饭想吃点什么?】
希澈的短信进来,再往上翻,全部都是按时按点询问她的餐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他们像约好了一般,对慈善晚宴那晚的事情闭口不谈。
‘闻青砚’三个字被关进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室,只要不放出来,生活便风平浪静。
宁意已经习惯希澈一日三餐的问候,随手回了个信息,却并没有将手机息屏。
她目光没有焦点,就这样失神的盯着手机屏幕。
内心里,她期待闻青砚能主动联系她,解释那晚的事情。
但事实是,她陪月亮在医院住了两天,连男人一个电话,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收到。
“宁意。”
易苁的声音唤回神,宁意回头,见对方担忧的望着自
己:“你没事吧?”
像这样失神,空洞洞的盯着某一处发呆,在这两天里频繁发生,易苁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下午我在医院照顾月亮,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宁意摇头,拿了把水果刀削苹果:“不用,我不累。”
“那就出去转一圈。”
易苁坚持,接过她手里的刀与苹果,将人往外推:“听我的。”
总是闷在这里,迟早要出精神问题。
宁意拗不过她,无奈地走进电梯。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虽然浑噩,但还没到崩溃那一步。
就算撑不下去,她也不能倒下。
她还有月亮和阳阳。
“乔小姐。”
思绪翻飞,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了医院都没发觉。
宁意站在路边,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
回头,向槐冲她笑得友好。
“我正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