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音甜腻,落在宁意耳里,带着丝丝挑衅。
诚然,她的确成功了。
那晚的三张照片,不论是真是假,宁意和闻青砚之间的矛盾的确已经落实。
她不得不佩服向槐的手腕,希澈说的不错,她不是她的对手。
宁意心里在想什么,向槐并不知道,她翩翩然走过来,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
在那抹刺眼的艳色映入眼帘时,宁意本能生出排斥,她心跳飞快,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请柬强塞到她手中。
“我今天来是给你送喜帖的,下月初八,我和青砚的婚礼,你一定要到场哦。”
嗡地一声,宁意脑子闷闷响了许久。
手心里薄薄的喜帖好似一块烙铁,灼人的温度顺着皮表传递至心房,心脏被烫得猛地一缩。
‘闻青砚’和‘向槐’的名字排列在一起,刺得她眼睛生疼。
结婚。
真荒唐啊。
她在医院等了他两天,没等到他的解释,却等来了一张他和向槐的喜帖。
宁意狠狠将喜帖撕成两半,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却一刻不停的往前走。
没有目的,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无处安放的情绪在驱使着她前行。
不能停,只要一停下来,情绪便会将她五脏六腑都撞碎。
女人踉跄狼狈的背影尽数落在向槐眼底,她心情舒畅的勾起唇角。
慢慢地,慢慢地弯腰笑出声来。
这种胜利的感觉,真是痛快极了!
……
闻青砚最后是在湖边找到的宁意。
日暮西沉,夕阳最后一丝霞光将湖面镀上一层金光,映着无风无浪的湖面,像极了
一面平滑的铜镜。
宁意就坐在木桥上,双腿悬在湖面上方。
偌大的湖面模糊成一眼望不到底的漩涡,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瘦弱的女人吸进去。
闻青砚心头横生出猛烈的不安,他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冲过去的,掐着女人的腰身,一把将人从湖边揪回来。
宁意惊了下,闻到来人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后,眉宇间那抹惊吓也渐渐灰淡下去。
“你来做什么?”
她淡漠出声,双眸空洞不含感情,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闻青砚心神一紧,沉声道:“接你回去。”
“回去看你和向槐结婚吗?闻青砚,你还能再无耻些么?”
女人嘴角欠起讥削的弧度,尤其刺眼。
他要失去她了。
闻青砚有种强烈的直觉。
那种心脏突然被挖空,冷风冲击的浑身血液都冻结的空落席卷而来,他本能的抱住面前人,狠狠用力,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半年,小七,给我半年时间……”
宁意闭上眼,冷声打断他的话:“别再玩我了行吗?”
她推开他,清透澄澈的眸子一片寒凉。
“这么久以来,你说的哪句话做到了?不要再给我画饼,我命贱,吃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