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声音很冷,像一把霜寒凝成的箭矢,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闻青砚背脊一僵,熟悉的胃痛又开始袭来,绞着他的血肉,俊颜顿时苍白一片。
他笔直的杵着,像山顶上风化了的一颗雪松,眉宇清寂,孤寒独立。
“你说过,要陪我看病。”
从记忆里找不到一个留下她的理由,最后胡搅蛮缠的说出这句话,既幼稚又可恨。
宁意收敛了所有柔软,她头一次直观意识到男人的恶劣。
哪怕现在,只要他说一句‘那晚是误会,什么结婚,都是向槐的诡计’,她都能不计前嫌,选择相信他。
她已经把要求放得如此低,可他还是坚持闭口不言。
他们都是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正如宁意知道他会来找她一般,闻青砚也在用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熟悉,逼着她妥协。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耻呢?
“我后悔了,不行吗?”
宁意面无表情,清凌凌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他:“就准你骗我,不许我也骗你一回?”
“闻青砚,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到底为止吧。”
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都不想猜了。
生也好,死也罢,都随他去
了。
捧出一颗真心,坚定地留在他身边,却三番两次被人踩在脚底践踏。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既然他什么都不愿告诉她,那她又何必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够了,她受够了!
宁意撂下话,转身就走。
闻青砚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胃部的灼烧感要将他整个人都焚成灰烬。
他大步追上去,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人拦腰抱起,扔进车里。
啪——
车门反锁,宁意从惊愕中回神。
说不清的恼火直冲脑门,她失控的吼:“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男人绷着下颌线,只顾开车,一言不发。
他用行动告诉她,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
接下来的几天,宁意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荒唐’。
那晚被闻青砚带回公寓后,她足足闹到半夜,最后实在撑不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后,公寓里只剩她一人。
张嫂买了菜回来,见到宁意先是一愣。
“乔小姐,你没去医院?”
宁意直觉嗅到一丝不对劲,便又听张嫂道:“奇怪,少爷还让我中午做好饭给你和月亮送过去。”
“我能出门?”
张嫂被她这一问愣住了,下意识反问:“为什么不能出门?”
宁意深吸口气,咬唇走到公寓外。
没有想象中的保镖,意味着这回不是软禁。
带着疑惑去了医院,一整天下来,风平浪静。
本以为闻青砚发了一顿疯事情就翻篇了,结果晚上七点,男人电话准时打过来。
“我在楼下等你。”
他提前将她拒绝的机会扼杀:“五分钟后你不来,我亲自上去接你。”
宁意想到昨晚在湖边,放弃了和他对着干的想法。
于是接连三天,白天在医院,晚上闻青砚接她回公寓。
他并不插手她的社交,也不介入她的工作,总得来说,就是她白天的行程他都不会管。
但是,晚上必须回公寓。
两人照旧同床共枕,只是更多时候,他只抱着她,什么都不做。
而江边那间房子里,向槐始终没出现过。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