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骨子里是那样一个坏透了的混蛋,却妄图伪装成霁风朗月的人样,获得她的垂怜。
如果神明发现她怜悯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会不会后悔放弃一切为他降落?
闻青砚不敢想,他只能拼尽全力将她留住。
他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为什么她总是不愿成全他?
宁意反抓着他的手臂,手指寸寸用力,声音平静得出奇:“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
着她为他殚精竭虑,看着她和向槐针锋相对,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理智告诉她,闻青砚不是这种人。
但现在,她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男人沉默,眼尾微红,落在她单薄背脊上的手掌轻颤。
他不发一语,直到一记震动响起,才将沉重的思绪从泥泞中捞出。
来电显示,向槐。
宁意自然是看到了,她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眼底却无波澜。
对于他接下来的行为,好似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出所料,他按下了接听键。
向槐有些惶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学长,我……我下面流血了,医生说有流产迹象,怎么办……”
女人哽咽的哭声,宁意听得断断续续。
她仍旧被闻青砚圈在怀里,耳廓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觉得这一幕格外诡幻,荒唐的要命。
“你应该问医生,而不是问我。”
闻青砚的声音格外冷漠,他说话时,震得宁意耳朵阵阵发痒。
电话里向槐的哭声一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啊,如果孩子出什么问题,我也不会独活!”
男人眉心拧出一道深刻的沟壑,他唇线紧抿。
半晌,意味不明的丢下两个字:“等我。”
紧接着,挂断了电话
。
“我出去一趟。”
宁意闻言抬起头,眼看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心脏的位置彻底空了,面上麻木一片。
……
闻青砚赶到时,向槐正坐在医院廊下的长椅上,面色红润的看着他,不论是从精神还是外表,皆看不出‘有流产迹象’的模样。
男人面沉如水,声音冷厉的如同腊月的风。
“你骗我。”
女人咯咯一笑,声线脆若银铃:“不这么说,学长又怎么肯来见我呢。”
自打用心脏和闻青砚做了结婚的交易后,向槐便再没能见到他。
江边公寓住不了,闻氏集团进不去,她连远远见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倒是乔宁意那个贱人,雷打不动的被他接回江边公寓,除了一个名分,他把全部能给的爱和呵护都给了乔宁意!
所以即便是逼着他同意结婚了又怎样,她仍旧是那个跳梁小丑!
但向槐知道,答应结婚已经是闻青砚的底线。
再逼得狠了,没她好果子吃。
故此接连几天,她都在忍耐。
算着时候,差不多也该进行下一步了,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向槐思绪回笼,看着他道:“我知道学长也不想看见我,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学长,让我进闻氏集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