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被希澈捉去医院,强行做了手术。
手术后要一周不能下床,为了方便照顾,男人又给她请了个女护工。
安排的明明白白。
宁意还没完全做好手术的心理准备,便被人塞进手术室,一阵麻醉剂下去,醒来后,便丧失了行动能力。
希澈守在她床边,看到她睁眼,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
“早知道这样容易留住你,我还费那么大功夫做什么。”
直接把人双腿废了,让她想跑也跑不成。
宁意只瞥了他一眼,便又合上眸子。
希澈无趣的撇撇嘴,知道吓不到她,同时内心有点窃喜。
这算不算是得到她的认可了?
有句话不是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
她是不是已经坦然接受他的偏爱了?
男人眸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心情极佳的将她手机归还,顺便补充一句:“闻青砚打来电话,被我挂了。他又打,我觉得烦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宁意唰地睁眼,侧眸看他:“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怎么……”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
希澈刚回头,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刻在骨子里的血性瞬间被激发,他一个挺身,攥着拳头连来人的脸都没看清,便狠狠砸
了过去。
砰——
“闻青砚!”
宁意的尖叫在消了音的枪声中模糊。
她瞳孔缩成针尖状,半个身子悬在病床边,视线里希澈如重物压顶,跌坐在地。
他大腿上一个刺目的血窟窿,灰色的休闲裤瞬间被涌出的血迹染透。
闻青砚居高临下,声音阴冷得像在霜寒里浸泡过,卷着彻骨凉意。
“再有下次,子弹打的就不是腿了。”
姗姗来迟的秦许冲进来,见到地上因失血过多而面无人色的希澈后,脑子里冷不定炸响警报。
还是来迟了一步!
但谁能想到老板会真的开枪!
秦许不敢磨蹭,连忙架着希澈的胳膊,几乎是半拖行的将人拽了出去。
枪伤不是小事,看这出血量极有可能伤到了动脉。
万一……
秦许不敢想,只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烂摊子,一边暗暗心惊,这样的闻总,真的像极了他四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凶戾,暴躁,没有人性。
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横冲直撞,不死不休。
秦许走远后,宁意不断缩小的瞳仁猛地松懈,她趴在床边,宛若一条搁浅的鱼,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子弹嵌入希澈腿肉时飞溅的血花,深深烙印在她眼底。
她以为人是个体,因果循
环报应恩情都是会应验在她自己身上。
可偏偏世界上还有个词叫‘蝴蝶效应’,南美洲的一只蝴蝶扇扇翅膀,就可能会在德克萨斯掀起一场龙卷风。
她是那只‘蝴蝶’,希澈便是那场龙卷风中遭殃的无辜民众。
起因是她,恶果却由别人替她偿还了。
这场人情债里,她越陷越深,再也还不清。
宁意头疼的要命,空气中残存的血腥味被她吸入肺腑,引起一阵翻江倒海。
她无力为自己辩驳,也没有力气去批判谁。
宛若被抽干了浑身力气,瘫软的趴在床沿。
直到男人轻柔的将她抱起,一寸寸揽入怀中。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心,声音称得上是温柔:“小七,别怕。”
千方百计想藏的阴暗恶意,到最后还是没能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