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彧得到消息,荆王驾车离开王府。
祁悯嘱咐楚彧,让他只派少数人跟踪,其余人皆留在王府周围待命。
荆王府出入往来的人不算少,若是每个人都要跟踪,颇为困难,如今只能在府外蹲守,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祁悯在荆王府不远处观察,日光灼灼,忽然有一佝偻着背的年迈老头从府中走出。
老头皮肤黝黑,穿了身旧灰色的布衫,手臂上挎了个菜篮子,像是外出采购的家仆。
祁悯只扫了一下,没放在心上。
那老头与她擦肩而过,祁悯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却顿时发现怪异之处。
祁悯知道楚彧就在楼上,若发现她离开后,必然会派人来跟,所以她放心追在老人身后。
她在人群中掩躲,那老人走得很慢,但没有在街边商贩停留之意。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老人一路出了城门,他四下张望一番,忽然疾步而行。
他全然不似在城中那般步履蹒跚,身影飞快,随即拐入一片林子。
祁悯也加快了脚步,与老人保持着距离,但也不至于跟丢,又顺手在树上留下记号。
二人一前一后,拐拐绕绕许久,直到行至一处山脚,老人才停下脚步。
祁悯看到老人进了一处矿洞,但她并未贸然跟进去,而是伏在高处,静静观察着。
洞外摆着一堆凌乱的架子,破旧不堪,应该是一处废弃的矿洞。祁悯直了直身,决定等楚彧的人跟到这里,届时同他们一起进去探查。
突然,她身后传来温润低沉的笑声:“秦姑娘果然不简单。”
祁悯回首,看清来人后,也笑了笑,声音婉转清脆,丝毫没有遮掩道:“看来,我这是发现贺兰大哥的秘密了。”
贺兰晚照上前一步,“我不想出手伤你,不如你乖乖与我走,我们互相探讨一下各自的秘密?”
“与你去哪儿?西凉?”
“你何时知道我是西凉人的?”贺兰晚照目光沉了下去。
“大概,刚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贺兰晚照忽然哈哈大笑:“有点儿意思。”
祁悯问他:“你们在和荆王交易什么?”
“自然是交易他想要的东西。”贺兰晚照慢慢走来,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你也不必拖延时间了,你做的记号被我改了方向,你们的人寻不到这里的。”
祁悯嘴角勾起清浅笑意:“其实,倒也不必非要等他们。”
“什么?”
贺兰晚照还未来得及反应,忽然眼前飞来一抹白袖,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闪身避开祁悯挥来的拳头,一抬眼,对上她杀意尽显的眸子。
祁悯脚下用力,带起一片落叶,迅速旋身给了贺兰晚照一脚。
贺兰晚照的腰生生挨了一脚,他踉跄后退几步,眼中多了几分正色:“身手不错,看来是我太小瞧你了。”
他从身侧抽出短刀,“不过,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祁悯拔出匕首,再次主动发起攻势,她身形皎若游龙,不断躲避贺兰晚照密集的攻击,直逼对方咽喉。
贺兰晚照翻刀挡下匕首,手腕翻转,两把利器爆出万点火星,他万不敢再大意。
祁悯踩到树干上,借力飞跃而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金石之声不绝于耳,二人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祁悯的伤口崩裂,但她并不在意,攻势丝毫不减。
只可惜身上没有带剑,不然早就将他拿下了。
兔起鹘落,她找到贺兰晚照的破绽,眼中厉光一闪,反手横击,将对方胸膛划出一道血口。
贺兰晚照捂住胸口,被节节逼退,终于向空中喊了一声:“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