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朝远远瞧见了一身白裙的祁悯,她与身边的姐妹说了一声,便提着粉色的裙子跑到祁悯身边,笑容天真烂漫,“尤存姐姐。”
“花朝。”祁悯笑道。
“姐姐随我们一同赏花吧,过会儿花亭那边还有时令的菊花茶与点心。”
“好。”
叶花朝挽着祁悯,来到自己的闺中密友前,柔声介绍,“文心,这是赤陵郡主。尤存姐姐,这位是护国公府的曲文心。”
曲文心梳了个垂鬟分髾髻,着了雾绿翠纱裙,眉目间还有些稚气,杏眸微微睁大,小小的朱唇若滴水樱桃,琼鼻上一点小痣衬得她娇憨可爱。
曲文心紧张地攥住帕子,面上惊喜,细声道:“昨日宴席上远远瞧见郡主,便觉得郡主气质不凡,如今凑近了看,果真像个仙女一般!”
祁悯忍俊不禁,觉得这女孩单纯可爱得紧。
“尤存姐姐,听闻你从边境来,能不能与我们讲讲边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叶花朝道。
曲文心闻言,也兴奋地点了点头,“是啊,尤存姐姐,同我们讲讲。”
祁悯看着单纯烂漫的两个少女,边走边想,“边境大概是白骨缠草根,触目尽是断壁残垣的荒凉模样吧。”
叶花朝与曲文心顿时对祁悯心生敬意。
曲文心问:“那尤存姐姐在边境都喜欢干些什么?”
“我啊,我最喜欢整夜坐到最高的城墙上,看月亮,看红日驱散苍凉。”
叶花朝问道:“尤存姐姐……见过打仗吗?”
祁悯淡淡笑了,还未回答,忽然被几个女子堵住了路。
齐浅浅早就看到了祁悯,她因为在将军府受了祁悯一脚,又见祁悯与楚彧关系密切,所以内心一直窝着火。
此时齐浅浅与几名贵家女眷沆瀣一气,围住了祁悯,面上尽是嘲讽之色。
“齐小姐,你这是何意?”叶花朝问。
“郡主,曲小姐,你们还是离这赤陵郡主远一些吧。听闻边境都是肮脏污秽之地,指不定,我们的赤陵郡主背地里是什么腌臜模样呢。”齐浅浅道。
曲文心闻言气极,声音虽小却有力量,“齐浅浅,你不要诽谤尤存姐姐!”
齐浅浅冷笑,“我诽谤?那你说,她一介女流,是如何在边境活到现在的?”
“你!”曲文心答不上来。
祁悯静静听了半天,终于笑了,只觉得这兵部尚书的女儿人情世风浇薄,她目光平淡地扫了齐浅浅一眼。
“看来,这长京琼府金穴里,齐小姐过的都是靡衣玉食的生活。”祁悯道,“不知者无罪,齐小姐脑袋空空,日后还是多读些书吧,莫要脑子中连水都没有。”
齐浅浅气极,推了祁悯一下,“尤存,你就是生活在边境的下贱女子,你配不上教训我,也配不上这郡主的身份!”
叶花朝听不下去齐浅浅这般恶言詈辞,正要发作,被祁悯一把按住。
祁悯上前,直视齐浅浅的双眼。
祁悯腕间虽戴着佛珠,表面看着温和慈忍,眼神却是森冷狠戾,仿若站在死人堆上的杀神。
齐浅浅被那眼神吓到,内心犹如爬过一条毒蛇般骇人。她毛骨悚然,双手微微发抖,心头狂跳,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祁悯眯了眯眼,“你不是想知我是如何在边境存活的吗,我今日便告诉你。”
“你们还在父母怀中撒娇时,我已捧起兵法苦心孤诣,风夜匪懈。你们一生无虞长乐未央时,我已持起兵刃横戈跃马,槊血满袖。我上过战场,杀过人,饮过血,是从血肉堆里爬出来的,从未依附任何人而苟活。”
“齐小姐,你可以向我炫耀你的出身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