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被那眼神看得内心一紧,在后面跟着祁悯,直到祁悯上了马车,他也跟着挤了进来。
“为何不理我?”楚彧一身黑衣萧萧肃肃,他将祁悯逼至角落。
祁悯推开他,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与太后,是什么关系?”
楚彧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是故意将我推给太后?”
楚彧还未开口,马车外传来内侍的问询:“大将军,陛下还在等您。”
楚彧眼内漾起波澜,明白二人之间定然出了误会,他直直盯着祁悯,“我忙完就去找你。”
楚彧下了马车,祁悯的心也如偌大的马车一般,空旷了几分。
冷静下来后,祁悯没有再纠结于楚彧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而是更在意今日太后所言——
太后的言辞里,她总觉得太后已经不单单是普通的拉拢结派,更像是对某种权力的追求。
祁悯回了尤府,径直走向后院,点了把火,将那身红衣烧了个一干二净。
墨花和月白看在眼中,又悄悄给太后传了信。
太后坐于上首,眼底阴云翻滚,唇角定格一抹冷笑,“她当真是不识好歹!”
寒鸥在下面抱拳道:“今日有人看见祁悯与大将军上了同一马车,属下担心……”
太后瞳孔微缩,手猛地攥紧,“事到如今,祁悯绝不能留。寒鸥,今日宫中之事可有泄露?”
“不曾泄露。”
白日与祁悯对峙,那浮影剑打到了太后的手背,在她手上留下一道红痕,现在都未能消去。太后注视着柔荑玉手,眸内尽是阴狠。
“今晚派暗卫去尤府,不要留下痕迹。”
寒鸥惊道:“太后!她可是祁将军,不可贸然行动!”
“寒鸥,哀家不想说第二遍。”
寒鸥终是垂首抱拳,“是。”
夜阑人静,寒鸥立于房檐向下观望。月光冷白,尤府院中刀剑相交,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他跳了出去,行至一僻静幽暗的小巷,巷中竟凭空出现了一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正是白日太子身边的侍卫阿崇,阿崇拱了拱手,“寒鸥大人。”
寒鸥倚墙,目光凌凌,“托祁将军的福,太后已然露出破绽。”
阿崇道:“太子嘱咐我,要将一切告知大将军和祁将军。”
寒鸥颔首,“方才我探到大将军也进了尤府,你我一同去吧。”
这边,楚彧踏着夜色进入尤府,一股极浓的铁锈味传来。他眼眸幽深寒凉,进了后院,便看见祁悯一身白衣倚在树上,脸上溅了血,身上也似开了朵朵红梅。
地上横着七八具尸体,都是穿着黑衣的刺客,长刀闪着雪亮的白光散落一地。刺客嘴角氤着暗色的血,都已服毒自尽。
祁悯擦拭着剑上的血,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如同浸水的月光,嘴角勾着笑意:“大将军,等候多时了。”
楚彧在尸体上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祁悯身上,“受伤了吗?”
祁悯笑了,“大将军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从这儿走出去吧。”
楚彧察觉她语气不对,他微微蹙眉,“祁悯,你以为我同他们是一伙儿的?”
“白天我才与太后闹翻,晚上就有人来刺杀我。大将军,你来的也未免太巧了。”
楚彧低低笑了,面上有一瞬落寞。檐上挂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给他的脸上打上半边阴影。
他撩了玄黑的衣袍,绕过尸体,坐在树下的白石圆桌边,“我与这些刺客无关,与太后更无关联。”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飞入院中,正是寒鸥与阿崇。
祁悯与楚彧皆拔剑而起,寒鸥忙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