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陵郡主与曲将军要比试的消息不胫而走,等参与关卡的人都结束后,一时间高台上尽是来观望的人。
只听得四周皆在悄声议论,都是在谈论二人孰输孰赢,极多数都认为曲烽尘更胜一筹。
一个格外清朗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声音不大,语中说的是令众人惊愕的内容——
“孤觉得,赤陵郡主会赢。”
众人纷纷回头,皆是一震,纷纷行礼。
“太子殿下。”
太子今日穿了件浅杏色锦袍,罩了银灰色的披风,面上矜贵清冷,被侍卫拥着行至高台最前方。他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一时间周围也无人再敢多议。
于是都将目光放在了练武场那一黑一白身影上。
祁悯利落地翻身上马,白色裙摆扬起如浪的波纹。秋日金光下,少女颜如舜华,手持着漆黑的弓箭,风姿绰约。
不少公子小姐目光纷纷被这一抹俏丽身影吸引,祁悯俨然成了场中的焦点。
有士兵举了旗,一声令下,二人抖勒缰绳,骏马四蹄翻飞,同时出发。
众人瞧见曲烽尘率先拉弓,眼看箭要中靶,祁悯也不疾不徐射了一箭。两箭相碰,曲烽尘的箭偏飞靶子。
“郡主好箭法!”有人惊叹道。
齐浅浅亦在高台人群里,她看向练武场中好似会发光的少女,咬了咬桃红唇瓣,神色莫名。
曲烽尘讶然,侧首看见祁悯举着弓对他言笑晏晏,他不可置信,抬弓连发数箭,皆被祁悯用箭击落在地。
他万不敢再大意,趁祁悯绕过木桩的间隙,他迅速拉弓,这才射中了第一支箭。
祁悯依旧气定神闲,驱马挽弓的同时,看似随手一扬,发出的箭不是打落曲烽尘的箭矢,就是直直射中靶心。
曲烽尘额上冒出冷汗,也想效仿祁悯那般击落她的箭,可马背摇晃,他又心急,只堪堪成了两三箭。
直至他箭矢用尽,竟也没能再射中一靶。
终点将至,曲烽尘自知败局已定,只得不甘地咬了咬牙。
祁悯还余一箭,她拉弓,对准曲烽尘。
曲烽尘大概知道她想为裴景歌出气,败者为寇,他耳边划过一声尖锐破风声。
那箭偏了。
他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悯,祁悯却已经转头驱马离开。
太子目睹了全部过程,平淡澄澈的眸子含了几分笑意。
练武场中比试过的都散去了,各自乘了马车回府。
高台中也只热闹了那么一会儿,又寂静下来。
经此比试,长京内许多显贵人物对这位赤陵郡主又多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一角小室里明窗净几,淡雅绝伦。太子端坐,不疾不徐地轻轻用玉白葱指点着桌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个身形修长、面目硬朗的男子,正是曲烽尘。
曲烽尘恭敬垂首抱拳,“殿下。”
太子神色儒雅,转了转白玉扳指,温然道:“做的不错,这样,祁悯便算是在众目睽睽下通过那关卡了。她就算不想参加狩猎,也再难推脱。”
曲烽尘目光微动,想到先前,太子要他今日当众挑衅裴景歌,然后引得祁悯与他比试。
他道出内心疑惑:“殿下为何笃定末将会输?”
太子已然起身,周身虽萦着淡淡病气,眼中却是深邃凛然。他慢条斯理系好披风,红丝绦系的玉佩相互敲击,发出泠泠声响。
“郡主她,可不是一般人。”
一辆朱红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原本只有马蹄声的四周又喧杂起来。
马车内,裴景歌望着祁悯,祁悯手里抓了把焦糖瓜子,边磕边看窗外风景,仿佛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