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毫无变化,与身侧的百姓聊得正欢。
他抿了抿薄削的唇,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人群散去,侍卫手里已没有空隙,一个侍卫犹豫着问:“大将军,这些东西……”
楚彧叹了口气,“收着吧,每人发的贴补里再多加五百文,过会儿你们拿着将军府的牌子去庄子上取银子。”
“是!”
祁悯在一旁听着,内心却暗暗计算起来,每人五百文,午山城少说也有四万口人,那就是二万两银子。
有钱啊。
她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楚彧道:“每次打完胜仗回来,陛下都会赏许多。我又不逛花楼,也不娶姬妾,没地方花,便存着。”
祁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楚彧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以后我也不会逛花楼、娶姬妾。”
“你想得太远了。”祁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她看着漫长的路,“先过好当下吧。”
往前看?她不敢往前看。
楚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冷,“祁悯!”
又开始了,她似乎总是不愿意去想他们的未来。
他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祁悯想了一会儿,才歪头道:“是我自私,我本想过一段时间才与你说。”
她怎么可能敢奢想未来。
她道:“这些年在战场上受了无数伤,我的身体好像没有生育能力了。”
楚彧愣了一下,“只因为这?”
“嗯?”祁悯惊讶于他过于平淡的反应。
“原来你已经想了那么远。”楚彧搭上她的肩,“那就不要孩子。”
“你们楚家的血脉……”
楚彧打断她:“如今我坐上这个位置,哪敢想什么血脉。”
他勾了勾嘴角,拉着她继续向前走,“我以为什么大事,走吧。”
这下轮到祁悯迷惑了,古人向来最重子嗣绵延。
但爱能打破墨守成规,楚彧觉得,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其余的世俗凡尘,通通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