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悯问:“所以,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
楚彧没想到祁悯会问得这么直接,他耳尖红了红,像两瓣惊颤的海棠花。
“大将军也会害羞?”祁悯笑得极开心。
楚彧一只手盖住眼睛,不敢再看她,心跳得很快。
祁悯勾了勾他的另一只手,然后与他十指相扣,“走吧,大将军,要不要带我去逛逛?”
她的手很凉,楚彧的手却烫得像那炉子一样,他的手收紧,将她的手拢在袖袍下,似在藏一件稀世珍宝。
“祁悯。”楚彧叫了叫她。
“嗯?”
两个人的手上都有厚茧,插扣得无缝无隙,她就在他身边。
一胜一负,兵家常事。
这次,他甘愿认输。
“本将军连心都输给你了。”楚彧将祁悯的手带到胸口,让她隔着衣物感受急促的心律,“你要负责。”
不要回到庆国,就一下子把他抛弃。
这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模样,剥去矜贵高华的外衣,他患得患失的另一面。
祁悯笑得灿若明阳,“好,负责。”
楚彧看着她,久久移不开目光。
二人行出院子时,看见了一角白色的衣摆,往上看,是面色有些虚弱的白洐。
“郡主……”白洐咳了两声,“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玩儿。”祁悯揽住楚彧的胳膊,楚彧垂眸笑了笑,万般和谐。
祁悯见白洐呼吸有些沉重,手脚看起来虚软,便问:“白大夫生病了?”
“只是风寒而已。”白洐微笑,见二人的举止非常,也明白他们他们的关系或许更近了一步,便淡淡道:“不打扰郡主和大将军了,在下先行告退。”
待白洐走远,祁悯才好奇问道:“白大夫医术高超,怎么会得风寒?”
楚彧道:“午山城的瘟疫,多亏白洐亲自上阵寻药制药,才得以平息。”
“这很好,可是与他风寒有什么关系?”
“白洐让自己染疫——以身试药。”
祁悯顿时有些惊讶。
楚彧道:“不过他没什么事了,多亏了白洐,午山城也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
‘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不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祁悯道:“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好医者。”
“可是,”楚彧俯下身子,盯着祁悯的眼睛,“我也在没日没夜地救人。”
祁悯看着他眼下还未消去的暗沉,忍不住用指尖触了一下,笑道:“嗯,你也是当之无愧的好将军。”
像夸小孩子一样。
楚彧却很愉悦,他反手抓住她的手,道:“走吧,带你出去转一转。”
午山城的摊贩并没有全部开张,可若有哪家人看见楚彧,便会惊呼着过来,提着装着满满的篮子,所到之处皆是感谢之音,渐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多亏了您们,我们一家老小的病才能好!”
“是啊,我们家家户户都缝了些衣物,到时候一块儿送您府上。”
“这是母鸡早上刚下的蛋,大将军带去给将士们尝尝吧。”
百姓的热情与欢笑涌着,连随行的侍卫手里都被强塞了好些东西,从前楚彧总在战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花楼上忽然推出一扇窗,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喊着:“大将军,楼里的美人儿您随便挑!娶回去当个妾定会好好服侍您!”
楚彧捏着祁悯的手,听见这话身子一僵,他下意识去看祁悯的神色,却见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