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见着他们,姜如墨倒没有太大的意外,目光在凤吟晚身上微停了一瞬,上前行礼。
“见过墨王,侧妃。”
夜听澜抬了下手,未作言语,姜如墨见状当即上前去给皇帝诊脉。
殿中的气氛又沉寂下来。
凤吟晚将疑问咽了回去,美眸盯着姜如墨认真诊脉的背影,脑中,那日去姜府所见的情形却又忽地冒出来。
夜听言去找姜如墨,这听着实在费解。
他生母出身低贱,母家远不如其他几个王爷强盛,素日里最喜欢结交的便是文臣武将,那些都是一等一的权臣。
御医?
此前,这两个字好像并不在他的结交字典上。
所以他去找姜如墨做什么?难不成是询问皇帝的病情?
思量的功夫,那厢夜听澜的嗓音却是响起。
“父皇的病情如何?”
这话出口的瞬间,姜如墨已经从地上起身,闻言当即转身过来。
“回王爷,皇上的病情原本已有减退之象,可昨日怒气堆积,以至胸闷郁结,损伤了心脉,现下……不容乐观。”
言简意赅就是,好不容易好转了一点,这一下又给他气回去了。
凤吟晚扬了下眉,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挽起手
臂。
气死了正好,让这老糊涂蛋分不清忠良奸佞,下旨杀了她父兄。
看看他的好老婆和这群狼子野心的好儿子吧,为了个储君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不说,到头来,他估计连死在谁手里的都不知晓。
不过这也是桩好事不是么,让老皇帝身边的亲近之人杀了他,比她亲自动手,更为诛心。
许是她眼底的兴色太过明显,夜听澜的视线转过来,微微有些泛冷。
凤吟晚眼神错开,眉目微动了下,两条手臂又规规矩矩地垂了回去。
也是,现在还没死,她不能开心得太明显。
面上笑意才收了几分,就又听见他对着姜如墨道:“知道了。”
与先前一般无二,正主没醒,他们这些侍疾的就只有陪坐的份儿。
姜如墨过来只是例行诊脉,药方是早就已经开好的,由高公公亲自看着让御膳房的人煎熬。
汤药送来,已经是午膳了。
喝是喝不下去的,只能扒开嘴硬灌,这是大不敬的活,只有夜听澜能干。
是以,夜听澜将人从榻上拖着半坐起身时,凤吟晚在一旁看戏。
夜听澜将人摆弄好,探手扒皇帝嘴时,凤吟晚在一旁看戏。
夜听澜好不容
易将皇帝的嘴扒开,准备端药却有些够不着的时候,凤吟晚还是在一旁看戏。
这灌药的情状不甚雅观,于圣颜有损,高公公原本是要退出去的,这都走到门口了,一回头却见着这般情形,当即吓了个激灵。
见夜听澜微沉着脸,一手掌在皇帝的下颌,另一手正欲凝结掌风去吸桌案上的汤药,只好弱弱出声提醒。
“侧妃,药……药啊!”
您倒是抬抬这尊贵的小手,给墨王递一下啊!
被喊到名,凤吟晚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上前端起那碗药,而后又在夜听澜有些不悦但极力克制的眼神中,敷衍地递过去。
“喏。”
“啪”的一下,殿门直接阖上。
高公公:先去世一步!
到底是自己的父皇,当今的圣上,夜听澜对凤吟晚这“雪中不送炭还要泼盆水笑两声”的态度是有些不满的。
但转念一想,她虽是敷衍了些,不情不愿了些,但到底也是帮忙将药端过来了不是。
算了,原谅她。
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