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当即又恢复如常,灌完汤药后,连碗都没再叫凤吟晚拿一下。
一直到入夜,期间除了夜听云陪着太后来看过一眼,殿中倒无人再
进来。
凤吟晚无所事事,加之病人畏寒,养心殿里的炭火极足,更是叫她昏昏欲睡,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天黑了,她揉了揉额角起身,心想:到点了,该干活了。
岂料才伸了个懒腰,一旁,夜听澜的嗓音却是响起。
“过来用膳,今夜我们在这留守。”
凤吟晚怔了下,扭头看了眼一旁正在安置地铺的高公公,顿时更蒙了。
“侧妃放心,咱们这殿中是安置了地炉的,守夜也不会冷。”
对上他那殷切的笑脸,凤吟晚唇角微抽了下,自我安慰。
嗯……没事,留夜更方便探查,嗯。
下午没怎么动,晚膳只吃了几口凤吟晚就觉得饱了,扭头看了一圈,继续回去窝着。
夜听澜看她一眼,无声地叹口气。
宫中本就气氛紧张,宵禁过后,外头更是没了动静,二更的声响一过,凤吟晚睁开眼,隐在晦暗处的眸沉沉泛亮,洞若观火。
夜听澜明显也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偏头看过来。
二人眼神在半空无声交汇,下一瞬,殿中烛火极轻一蹙,两道身影自一侧的窗槛极快掠出。
长乐宫,主殿房顶。
极为细弱的一阵响动,房顶
两道身影相继落下。
如赵公公所说,长乐宫宫门紧闭,皇后现下已然是被禁足。
凤吟晚四下瞧了两眼都未曾见到人影,掌住面巾往上一提,偏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秦家的事,是王爷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且不说秦家是世族大家,家教一向森严,那皇后的胞弟又不是傻了,才会在这等风口浪尖的时候,失心疯一样,被灌醉了就敢说出这等灭九族的话。
其背后,必定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让他放松警惕,过度自满。
她看这个人像夜听澜。
“是。”
毫无犹豫的,身畔就传来一句肯定的应声。
凤吟晚:?
倒也不必这般坦诚。
这人如此直白,倒整得她有些不会了,掩在面巾下的唇角微微一抿,眼底眸色悄然加深。
夜听澜都对秦家出手了,看来这储君之争必是已经快了,既如此,那她也要动作快些了。
眼睫一错,她垂眸,挑了一片瓦轻轻移开。
殿中暖黄的光线混着热意一齐冒出来,凤吟晚低头去看,入目的景象却叫她面上顿时一凝。
下面,正对着她站在殿中的,是夜听竹。
他怎么会在这?
他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