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后,御林卫也退到殿外,寝殿中只留下了夜听云和姜如墨二人。
待外头的动静平息,凤吟晚自暗处现身,夜听云见状当即迈步上前。
“御林卫叛变了,皇祖母也被她控制了起来,眼下她已篡改了诏书,我们要如何应对?”
皇后能放心将他们留在这,必是已经知晓了皇帝病重,很快便会撒手人寰。
没了太后一力阻拦,届时她只需将诏书公之于众,便可名正言顺地去提及立储之事。
这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妙。
凤吟晚闻言美眸微沉了瞬,扭头去看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帝。
姜如墨会意,当即开口,“若圣上能撑过两日,还可为前朝争取些时间。”
皇后不似夜听言和夜听雨,动手之时还有所忌惮,她若要让夜听竹登基,势必会狠下心来,一举扫清全部障碍。
眼下唯有让皇帝活着,他们的手里才算是有筹码。
凤吟晚眼底神色晦暗了几瞬,取出匕首轻轻割在手腕。
这一幕始料未及,夜听云和姜如墨见状都有些惊诧。
“你这是……”
凤吟晚未语,只快步走到桌案前,将流出来的血滴进了茶盏中。
总共七滴,她唇色已有些发白,顾不上止
血,又从腰间取出只瓷瓶,对着姜如墨吩咐道。
“把这个兑进去,给皇上服下。”
那小瓶里装的,是她先前给凤谨宸配制丹药时,仅剩的一点百木灵犀的粉末。
而她的体内留有生蛊,二者搭配,精血滋补,大有裨益。
这已是她能想到保下皇帝性命的唯一法子,至于成还是不成,且看天命。
姜如墨闻言未曾迟疑,抬手接过药瓶和茶盏迅速调配去了,凤吟晚这才有功夫处理起自己腕上的伤口。
夜听云跟在一侧,见她张唇咬住纱布的一端,手法熟练地缠绕上去,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多谢。”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确已是仁至义尽。
凤吟晚因为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与这小子相识也有几年了,原本他众星捧月惯了,一个“谢”字也说得扭捏,如今却不知是成长了,还是已经习惯了,竟也变得沉稳坦荡起来。
她年岁稍长,心态又偏老成,所以一直都是将他当做半个小辈来看。
可如今再看,万千宠爱的小王爷也有长大的一天,夜听云与先前,总归是有些不一样了。
眼睫交错,她垂眸将绳结系起,心中却生出一丝
欣慰。
“别高兴得太早,你身上的担子还重着。”
第二日上,诏书的事便已在后宫中传开。
皇后有恃无恐,一改先前的低调做派,重新坐稳后宫,并以此为由收回了六宫之权。
原本夜听澜的死讯对容妃和夜紫韵便打击不小,皇后的人前去收取宝册时,容妃尚且还未有过大的反应,夜紫韵却已是说什么都不肯。
“这宝册是父皇和皇祖母给母妃的,你们凭什么拿走!”
母女俩在后宫,这是她们最后的倚仗。
可皇后的人才不管这些,为首的那太监见她抓着东西不肯放开,竟是眼神狠了狠,直接一脚踹过去。
“拿来吧你!”
夜紫韵荣华享尽,到底也是养尊处优惯了,这一脚下来,她便像是块软绵绵的绣枕,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容妃见状面上一紧,当即上前去扶她,“韵儿!”
这一下摔得不甚轻,夜紫韵皱巴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瞪向那太监,气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一个奴才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