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快掐我一下。”
许幼衾在他胳膊上轻扭了扭,叶裴握住他的手:“是疼的,是真的。”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再想着女儿有了身子,许幼衾不禁笑了起来。
她自从嫁给叶裴,他就没让自己受过一点点委屈,嫁给他两三年没有身孕,他也从来不说,婆家更是没有给她任何难堪。
好不容易怀上了,难产时,她第一次知道叶裴的脾气也能这么大,她痛到快昏厥,却能听到帘帐外他铿锵有力怒火烧天的声音:“什么保大保小,救不了夫人和孩子,我要你们陪葬。”
后来许幼衾才知道,他发火归发火,在产婆跪着和他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他双眼通红,清俊坚毅的脸上满是颓废,声音嘶哑道:“救我夫人。”
许幼衾抱着孩子打趣道:“若当时真的只救了我,不能再生养孩子,你会不会后悔?”
他满眼深情:“孩子固然重要,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选你,你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曾经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孕肚,连呼吸都不经意放缓,轻声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男孩我教他练武,继承我的衣钵,女孩也好,我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让她成为最无忧无虑的姑娘。”
他果真不愧是是一国将领,三军统帅,说到做到。女儿从出生到出嫁,当真没受过一点儿委屈。不过性子倒是随了他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和男孩子一样。
叶裴也是惯着她,教她习武,和父女俩的对弈中,她总是败北,倒也不和这父女俩一般计较。
翌日,叶裴上朝未归,许幼衾在家核对账目,贴身侍女跑进来贴耳告诉她:“南阳侯不行了,请夫人见最后一面。”
许幼衾手中的笔滑落,溅起的墨水甩到她的衣裙上,侍女急忙俯身去捡。
她一言不发,眼神却愈发空洞。
“夫人有心事?”午膳时,叶裴见她食欲不振,担心地问了问。
“将军,我不想欺瞒你,南阳侯身体状况愈下,他派人请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她看着他,还是决定告诉他。
听到南阳侯三个字时叶裴给她夹菜的手一顿,脸上布上一层阴霾,但很快消失不见,将她最爱吃的鱼夹在她碗里,是最嫩刺最少的那一块。
“去吧幼衾,见他最后一面。”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言说。
许幼衾吃下那块鱼,而后定定地看着他:“是要去。”
他眼眸垂下,点了点头,仿佛有点失望。
“你和我一起去。”她的语气又轻快起来:“你是我的丈夫,路途遥远,你得陪着我,保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