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斯拉维亚帝国与原波洛茨克王国边境。
是夜,白天下过雨的原野上看似寥无人烟,只有边境线上的那条科雷马河静静的流淌着,空气中隐隐有着血液的腥味和呛人的火药味道。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安德洛夫和他的士兵们,在科雷马河东岸附近的一条壕沟里静悄悄的等待着什么。他们中有人静静的擦着手上的枪,有人埋头写着信,还有人小心的擦着好不容易才点燃的火柴,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什么,点上了烟,安静的在壕沟边挖好的洞里吞云吐雾,眼神空洞的看着阴暗的天空。
传令兵猫着腰从后方的指挥所里跑了过来,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这位脸上还带着点不知道是哪位战友的血迹和干掉的泥巴的上尉。
瓦西里看向传令兵,无言的摇了摇头。
“该死。”传令兵低声咒骂道。
瓦西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铝酒壶,拧开盖子向传令兵递了过去。传令兵摇了摇头,指了指后方,扭头又猫着腰跑了回去。
脸上满是疲惫和麻木神情的上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战壕拐弯处,独自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又小心的拧上盖子,把它放回了怀里。
空气中潮湿又寒冷,他们已经在这里静静的等待了八个小时。
八小时之前,普鲁克人朝这片阵地远远向他们开了足足三十分钟的火,打下来的炮弹落到这片阵地里,不幸的士兵们被炸得断肢横飞,鲜血四溅,顿时,整个前锋第五师便被炸死了300多人,侥幸活命但少了只胳膊或腿的士兵被医疗队抬回了后方的野战医院里,轻伤的士兵们被战友或军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依旧坚守在壕沟里。
前锋第五师本打算要和友军前锋第七、第十二师从几处河水最浅的地方渡河,与波洛茨克王立翼骑兵第一、第十九团在波洛茨克的边境城市拉沃夫汇合,夹击普鲁克前锋部队。但就在大约十小时前,第七师率先渡河后,一份加急电报就被传回了第五师的指挥所里。
“我们遭遇了至少六个装备精良的普鲁克步兵装甲混合旅,损失惨重!正在向你部靠近,请勿渡河!拉沃夫附近有敌军大量火炮,一旦渡河,便会遭到毁灭打击。”
前锋第五师师长帕维尔·伊里奇·布尔加科夫看完电报,双手颤抖的把电报纸递给参谋长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库恩。
“停止前进,就地修筑工事,挖掘战壕。”米哈伊洛维奇将手里的电报纸捏在手里,看向了地图,“普鲁克人大概已经攻下拉沃夫了。”
指挥所会议室里的人们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参谋长见他们都把视线转向了自己,于是把手中的电报纸展开递给了旁边的第二团团长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什韦多夫,指着地图说道:“在河边修筑三公里长的战壕,每个团负责600米,向后延伸300米,指挥部就在这里吧,先让劳工团的人去前面挖战壕,其余四个团的人到后面修筑工事,好了,快去吧。”
团长们一个个的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互相用眼神交流着,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着话。
“普鲁克人怎么会这么快?”
“不足为奇,他们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半个波洛茨克打下来了。”
“真是群饭桶。”
“普鲁克人都有飞机了,第一师撤回来人还说,他们的坦克也比波洛茨克人和我们的强得多,从侧面勉强才能击穿,更别说正面撞上了,我们的人就只能在那些又慢又重的铁棺材里等死。”
“就像打傻狍子一样。”
“别说傻话,阿达莫维奇,傻狍子被吓着了比我们的坦克跑得快多了。”
“要是我们能有江夏人那样的战车就好了,再次起码有南方集团军的‘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