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激昂的马嘶声过后,众人一齐回头,朝街口望去,只见一个禁军骑马载着一名太监呼啸而至。
到了众人跟前,那太监踉跄着下了马,将歪掉的冠帽重新扶正,揉了揉快要散架的腰,同时飞快地扫了一眼此时的情形。
而后,这太监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了圣旨,在场众人立即跪下,乌泱泱的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侯秦昊,傲慢骄纵,御下不严,罚俸一年。永安侯府女婢秦莲房,言行无状,藐视天威,故打入天牢,秋后发配边疆,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闻言,跪地稍近的司璟、欧阳洵两人低着头,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尖细的话音一落,那内监并未得到想要的答复,皱皱巴巴的脸上堆出讽刺的笑意。
“侯爷,你可是要抗旨?”
老侯爷过世后,秦昊母子在偌大的京城中寸步难行,遭人白眼的一幕幕自秦昊脑中浮现。本以为自己多年来处心积虑,不断钻营,已经熬出了头,没想到现下还是要仰人鼻息,受人摆布。
心中积压多年的不忿到达了顶点,秦昊死死地盯住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双手紧握,上面青筋暴起。
过了半晌,秦昊才迟迟开口:“臣,遵旨!”
而后头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上,所有的屈辱不满终是随着那弯下去的脊梁再一次沉寂。
那太监随后心满意得地走近,弯腰靠近秦昊,贴着秦昊的耳朵,残忍的笑意在嘴角蔓延,说:“侯爷,你要清楚你如今这一切是靠谁得到的,想想老侯爷走后侯府的光景,侯府的光复可就靠你一人呐。”
将圣旨交予秦昊后,众人陆陆续续地起身,那府尹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刘公公,您老辛苦了。”
“为皇上办事,是咱们做奴才的本分,谈何辛苦。”
“是,是,是。”府尹满口答应。
那刘公公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正色道:“许大人,司大人,此间事了,奴才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
待人远去后,秦昊才缓缓站起,右手将手中的圣旨掐得变形,杀气腾腾地快步走到司璟身前。
见秦昊此番模样,吓得欧阳洵连忙挡在司璟身前,生怕他一个不顺心一掌就将司璟给劈了。
路过司璟后,秦昊背对着众人,语气森然道:“呵,司承宇,你最好祈求皇上对你司家盛宠不衰。”
说完,又朝带来的手下招呼:“人留下,我们走。”
“是。”
那莲房看自己被秦昊放弃,这下真的就是死路一条,哭喊着想要去追。
“侯爷,侯爷,救救我,侯爷,莲房还不想死啊,救救我啊!”
秦昊如来时一样不予理睬,匆匆离去,与方才拒不放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围观许久的衙役也在这时有了动作,那府尹一声令下,就将莲房五花大绑了起来,顺道将嘴也给堵住了。
府尹见这场闹剧终于结束,长舒了一口气。
“司大人,这人我就带走了。”
司璟和欧阳洵这时走近,司璟抱拳,说:“多谢大人,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大人了。日后,璟定当备上好酒好菜,当面致谢。”
“既有好酒,那本官可就记住了。同为人父,料想司大人定是思女心切,司大人早些回去吧。本官先行告辞了。”
“许大人慢走。”
瞧着人走远,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欧阳长风将手中的折扇展开,剑眉一挑,说:“我观秦昊今日行事可不像是他以前的作风,你日后可要当心些。”
“嗯,今日种种我都会向家父一一说明,待家父斟酌过后再做定论。倒是你,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