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过后,以一辆紫檀马车为首、有着万余人的军队出现在了齐州城外二十里的地方。
“吁~,王爷,快到齐州城了。”一个穿戴着亮银盔甲,骑着青鬃马的中年男子骑马上前,朝马车拱手禀告。
马车应声停止,一只青筋尽显,骨节分明的手撩开了米白色的车帘,朝外望去,依稀可见远处紧闭的城门,无人进出。
这时,远处一道尘烟滚滚飞起,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的男子铠甲破烂不堪,瞧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岁。
到了跟前,男子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单膝跪地朝着马车道:“王爷,末将齐州城守备军校尉沈昭,受副将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闻言,骑马位于队伍前列的司家兄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异样之色。
这时,青鬃马背上的中年男子也是浓眉紧皱,盯着地上的男子,厉声道:“于达勇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奉命前来剿匪,竟派你一个小小校尉前来迎接。被区区匪众逼迫至此,他这是自觉无颜以对了吗”
只见沈昭面露羞愧之色,低头咬牙,抱拳解释道:“并非于将军不肯前来迎接。昨日午夜,一众土匪突然在城中现身,四处作乱,凶悍异常,步步紧逼,将我等赶出了城外。今早,前去巡逻士兵突然发现,将军已经自缢在了营帐中。”
堂堂正规军队居然被一群土匪打得落花流水,还让他们占领了城池,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话一出,中年男子目露凶光,一双略微有些外凸的大眼瞪得浑圆,刚想破口大骂,但碍于顾琰在场,只阴阳怪气了句“你们可真给咱地方守备军长脸。”
即使受到挤兑,沈昭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说。
“好了,现下你们在何处?”顾琰一时瞧不清情绪,马车外的人只听他冷冽的声音响起。
“西北方五里的水洞坡下。”
“前方带路。”
“是。”
说完,顾琰就放下了车帘,而那沈昭也再次翻身上马,一骑当先。
到了他口中的水洞坡,浩浩荡荡一行人出现在了营地前,竟也无人理会,营地中士兵大多就是看了一眼,而后就去忙活其他的事情了。
众人收紧缰绳,胯下马随之站定。
中年男子原先还在压制自己的暴脾气,定北军出身的他,几曾何时见过曾经狂妄肆意的二公子遭受如此冷遇?
只见他横眉冷对,大声喝道:“我等不惜长途跋涉至此,助尔等剿匪,这就是你们齐州的待客之道吗?”
“项将军息怒,现下营中乃是王副将主事,待我前去问问。”
沈昭也不由得心底疑窦丛生,现下定北王一行人都到了营前,竟还不见王副将的身影。
下马后,随手抓过一个巡逻的士兵,“王副将呢?”
“在主帐和赵校尉正在议事。”
“你去通报,就说定北王殿下到了。快去”
“是。”
有了那士兵的通报,那王副将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卑职齐州守备军副将王梓拜见定北王殿下。”王梓拱手而立,身旁跟着士兵口中的赵校尉。
“王副将好大的架子,让王爷好等。”项将军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佩剑,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来人。
“确实是卑职的疏忽,但也是事出有因,于将军畏罪自杀后,军中人心惶惶,遗留事务繁多,故不能及时迎接,还望王爷海涵。”
面对怒气冲冲的项将军,王梓的脸上毫无惧色,一边陪笑,一边有条不紊地朝顾琰解释着。
“呵,这会儿倒是装上了。”见王梓无动于衷,项将军这会儿一口气憋在心中,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