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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棋。”顾琰出言打断,淡淡撇了他一眼,这八尺大汉顿时噤声。
顾琰转头,凝视着马车前的王梓,问道:“你方才说于将军畏罪自杀?”
王梓错开顾琰深潭一般的目光,继续面不改色回答“是。方才我和赵校尉在于将军的营帐之中发现了他与土匪头子陆达的书信。”
“信在何处?带本王去看看。”
“那就请王爷移步营中,沈校尉带项将军及一众将士先去安顿休整一番。”
司家兄妹、滁州守备军随着沈昭去了营地的右后方,而顾琰下了马车后坐在轮椅上随着王梓去了主帐。
到了深夜,营地主帐的灯还在亮着。
案几上摆放着几张散乱的信纸,顾琰却在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核桃。
左下方枯坐许久的项棋瞟了一眼后,忍不住出声:“王爷,阿七已经去了许久了。”
顾琰抬眸,“急什么?行事如此鲁莽,这些年你在徐进泽面前也是这般放纵?”
项棋像个鹌鹑也一样缩着头,不敢搭话,瞧见恰好见玄衣侍卫掀开帷幔,顿时眼放精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说曹操曹操到。”
“王爷。”阿七走上前。
“查得怎么样了?”顾琰停下手里动作。
“方才去打听,都说于将军和王副将情同手足,倒是那沈、赵两位校尉之间颇有龃龉。”
顾琰注视着灯罩中跳动的烛火,凤眸微眯,目光幽深。
“尸体怎么样?”
“尸体颈间确实有勒痕,但是尸体的眼睛嘴巴紧闭,指尖还微微泛紫。”
“这么说来,那于达勇就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投毒了,伪造成了畏罪自杀的样子。”项棋双目瞪大,不由得惊呼出声,待顾琰一记眼刀过后,又双手捂嘴,四处张望。
“此外,停放尸体的营帐被王梓派了亲信看管,不准任何人靠近。”被打断的阿七继续开口。
“这样看来那王副将确实反常。”顾琰垂眸深思片刻,“这几日阿七你继续注意营中的动静,项棋你则时时紧跟王梓,切勿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待送项棋离去后,阿七转头说道:“属下还有一事。”
“说。”
顾琰再次拿起了案几上的信纸,借着烛光认真端详着。
“在属下验查尸体时,有人先属下一步进入了营帐。”
“可有看清楚是何人?”
“正是司璟身边那个会轻功的小厮。”
闻言,顾琰动作一顿,眼底幽光一闪而过,脑中浮现的瘦小身影逐渐重合成女子的模样,
轻叹一声过后,道:“无妨,不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