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个内力高强之人,将这根针逼至腕脉处,臣妇能想办法将针取入。”默言道:“这位内力高强之人,一定要对您忠心不二,是您最信任之人,否则施术之时,您稍有怀疑,或他稍有异心,都可能出岔子,很有可能危及性命。”
皇帝面色凝重,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似乎下定决心道:“你是想让朕召回秦承颂?”
顾默言猛地抬头,皇帝眼眸幽暗如寒潭,深不见底。
“他……得了时疫,您就算召回,怕也力不从心。”默言心头一凛,很快稳住心神,颤声道。
“你很担心他?”
“是,他是臣妇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默言:“臣妇要去救他。”
“好吧,朕许你离京,并派人护送你去黑怒湖。”皇帝定定看了她半晌,点头道。
“谢皇上恩典。”默言大喜。
“你其实不要太担心,朕派去的太医也并非全是庸医,严太医对于时疫是很有经验的。”皇帝道。
“皇上……”默言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皇帝既然知道他发病昏迷期间,有人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不追究吗?
一想又觉得自己天真,他是谁啊
,皇帝,既然重病醒来,也是一了然在胸万事皆掌握的样子,她操哪门子心,何况,就算皇帝没打算怎么着,贵妃也会闹着让皇帝怎么着的。
“你怎么不问,朕为何知道你打长宁的事?”皇帝突然问道。
默言:“您不说了,皇宫是您的了吗?”心想,您是这个大宅院的主子,有什么事是能瞒住您的?
“长宁,朕暂时不动她,你可知朕的苦心?”
默言愣了愣,您包庇纵容皇后的亲戚,不对,也是你家亲戚,还问知不知道你的苦心?
我白挨欺负了,你亲戚打了人,我不能报复,就该忍着呗。
默言沉默不语,表情却极丰富,皇帝气笑:“你在心里骂朕了吧。”
“臣妾……不敢。”默言说得咬牙切齿。
“你不敢?算了,朕不与你计较,不过,你素来聪慧,不会认为,朕是在包庇她吧。”
就是包庇,长宁敢在宫里嚣张跋扈,皇后是始作俑者,可那也得你纵容。
“你真当庄亲王世子妃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能与你成统一战线?那是朕授意的。”皇帝气笑道。
默言这回真怔住了。
“她儿子的病,是朕让她去请你
医治的,她故意去侯府闹,就是做给长宁看的,你还把人打了一顿,你与她的身份差了多少?你殴打皇亲是重罪,就算有贵妃与荣妃保,也一样保不住,若不是朕,御使早参你了,世子妃那性子是容得人欺负的?她可比你大十岁。”
默言快呆若木鸡了。
也是啊,能在亲王家当世子妃,还让世子爷没纳成一个小妾的人,又岂会是个鲁直嚣张的?
“长宁的事,朕会给你下交待,不过,你也没吃亏,你与她,哪次不是你占了上风?”
默言绞手指。
“下去吧。”皇帝看她还是一脸不服气,懒得与她计较,挥手道。
回到诩坤宫,贵妃问她。
默言将皇帝放她离京的事说了,贵妃大喜:“那你赶紧出宫吧,只是,皇上为何突然又召你过去?”
默言小声道:“今日看诊时,我往皇上的掌心里留了个小纸条。”
贵妃怔了怔,然后放声大笑:“你给皇上递小纸条?还没被皇后当场抓住?”
怎么可能被抓住,前世考试做过多少次的事,久经沙场也不为过。
默言一回府便去见了荣妃,将宫里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跟她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