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因为太暗,看不清模样。
“打开窗。”默言皱眉道:“必须保持空气畅通,否则会加重他的病情。”
她这话是对外面的青年阿龙说的。
“不……不能开窗,会……会传染。”
声音很虚弱黯哑,但默言却听得身子一震,掀开窗帘子,窗子外面被木条钉死,一时打不开,但光透过斑驳的木条射进来,照在床上那人的脸上,年轻病弱的脸。
“长顺!”默言无比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长顺瞪大眼睛:“少……少夫人……”他试图坐起,却太虚弱,又用力过猛差点滚下床,一激动猛烈咳了起来:“快……快出去……会……会传染。”
长顺用力挥着手,表情狰狞,急到不行。
默言叹了口气,一针扎在他后劲上,长顺晕了过去。
默言将他扶回床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测试剂,又给他探脉,高烧,一身是汗,又咳,查看身体,还好,皮肤并未有异状,大概可以排除天花。
这种病,在现代很常见,但在这个时代,又是灾年,缺医少药卫生条件极差的情况下,算得上是时疫。
就是一般的病毒性流感。
默言松了一口气,流感的药她早就备了。
让阿龙送来白开水,泡了一剂药给长顺服下,又给她吃了退烧药,肚脐与太阳穴都涂了自制的风油精,然后走了出去。
阿龙一见她就退开好几步,默言笑道:“我去洗洗手,你放心,我没有病毒。”
洗过手后,默言回到大厅,阿龙问:“治好了?”
“哪能那么快,不过今天就会退烧,再过两日应该能下床。”
阿龙瞪大眼睛:“你是神医吗?”
“是啊,我是神医,你快放了我。”默言好笑道:“对了,长顺怎么在你这里?”
“你是他主子?我听见他叫你少夫人了。”阿龙道:“他……救过我。”
“我被官兵抓住了,关在牢里,是他放了我。”阿龙道:“后来,我在山路上捡到的他,他得了病,晕倒在路上。”
言简意赅,默言不知长顺都经历了什么,突然想起:“对了,我的同伴呢?有个叫长福的是他兄弟,你快放了他们吧。”
阿龙挠挠头:“他们几个太厉害了,放了我怕打不过。”
“带我去。”默言很有气势,不象是被抓来的人质,倒象是塞里的当家。
阿龙屁颠屁颠地在前头带路,没觉得哪里不对,一旁的娄罗都觉得有问题。
长福被捆着扔在杂房里,嘴也被堵了,一见默言地过来,眼泪双流,激动得直跳脚。
阿龙走上前几步,犹豫道:“我给你解开,你……不许动武。”
默言抽掉长福嘴里的破布,象哄小孩子:“别怕,没事了。”
长福大哭:“怎么能不怕,属下带您出来,您还没见到大爷,带不回去怎么办?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默言让他去照顾长顺,又给他戴好口罩,注意莫要被传染,听说长顺在,长福飞奔而去。
阿龙用异样的眼睛打量着默言:“你是那位大人家的?”
“哪位大人?”默言警惕,虽然阿龙救了长顺,言谈中又知道自己与长顺的关系,但长顺是谁的属下,他未必清楚。
阿龙翻白眼:“就是把我们从牢里放出来的那位大人啊,姓秦?”
默言摇头:“我不认得什么姓秦的。”
阿龙嗤之以鼻:“切!”
转身走了。
两名护卫也被放了,他们都受了伤,默言给他们正了骨,包扎了伤口,然后去见长顺。
服过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