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双眸一沉,鹰眸含怒,按规矩他是该给这三王妃行礼。
但他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朝廷的肱骨之臣,皇上的姐夫,就连皇上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一个出身卑贱的粗鄙村姑,又怎配让他行礼?
许智将军不高兴了,连忙道:“大将军的旧伤就在腿上,如今复发,疼痛得厉害,不方便起身。”
“既然大将军腿痛得厉害,那便不用行礼了。”夏遥一副宽厚不计较之态。
接着,夏遥便自行走到右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坐下,等着丫环上茶。
没过一会儿,丫环便端着茶点上来了。
这镇国大将军府的茶夏遥是不敢喝的,只是端起来用袖子挡着假装喝了一口做了做样子。
“现在可以为王将军看病了吗?”夏遥放下茶盏看着脸色依旧阴沉的王昌问。
后者傲慢地点了点头。
夏遥起身上前,梅花提着药箱紧随其后。
王昌瞥了三王妃一眼,对她抬起了左脚,并道:“本将军的旧伤在左脚脚踝。”
夏遥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朝下看了一眼,不是很能理解地拧着眉问:“王大将军这是何意?”
王昌怔了一下,“让三王妃给本将军看脚呀?”
梅花气得满脸通红,这个王大将军要让王妃看脚,却只是把脚抬起,这靴子和袜子也不脱,摆明了是想让她们家王妃脱。
这个王大将军真的是欺人太甚,桃花和另外四个丫环也气红了脸。
夏遥深吸了
一口气道:“那也请将军除了靴袜,把脚放在凳子上,本宫才好给将军你看呀。”
王昌眼皮一抬,扯起唇角道:“可是以往不管是大夫还是御医,都是蹲在地上,为本将军除了靴袜,将本将军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或者捧着本将军的脚,为本将军看的。都说医者仁心,在医者面前只有病人无男女,无贫贱。”
“三王妃作为医者,不愿意像其他大夫和御医一般,为本王除靴脱袜,莫非是嫌弃本将军这个病人?”他说话时脸上一直挂着讥笑。
王妃又如何,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只配蹲在他面前,为他脱靴除袜替他捧脚的贱奴罢了。
那些大夫和御医可能是因为惧怕他,碍于他的身份,或者想巴结他捧他的臭脚,所以愿意蹲在地上,亲自为他除靴脱袜,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查看。
夏遥没有说话,低着头用指背蹭了蹭鼻尖,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这个王昌的行为和对医者的态度,跟现代的某些将医生护士当服务员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将军这话说得,为医者又怎么能嫌弃病患呢!不过,医者不嫌弃病患,同样的病人也应该尊重医者。让医者蹲在地上,还要为将军你除靴脱袜,把你的脚捧在手心里,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将军你不但是伤了脚,这双手也残废了,连自己除靴脱袜都做不到呢!”
对医者没有半分尊重,却要医者不嫌弃,这
个王大将军就挺恶臭的。
“王大将军,你说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医者了呀。”夏遥皱着眉摆出一副说教的脸,“你本来就是领兵打仗的,也是跟医者打交道最多的,你如此不尊重医者,小心人家面上不显,却心中记恨,给你乱开一味药,多扎一根针,这能痊愈的伤病,就成了一辈子都好不了,伴随你一身的伤痛了。”
她如此说也是在警告他,不要不尊重医者,得罪医者。
被明着批自己不尊重医者,王昌自然恼怒,但是在听见后面这些话后,心中也不免一惊。
他确实常跟医者打交道,但他自己不懂医,要是有人因为他的轻慢不尊之举,而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心中暗暗记恨,在给他医治上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