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阮今朝度过了这辈子最难忘的岁月。
“什么,李明启着小逼崽子把穆平给绑了!”
谢宏言笑道:“我让的,我让你,你莫要打他,他现在打不得了,以前襄王难得管,如今他管着十三了,要打,你也让襄王去。”
她切齿,“李明启看着李明薇乖得狗子似的,让他吃屎都不带犹豫的。”
阮今朝坐在屋檐横座下,睨了谢红眼一眼,“你救了穆厉,我和沈简傻得冒泡啊,还和你商量。”
“你们很厉害,他真的已经去和阎王爷喝茶了,是天意把他救回来的。”
谢宏言底身看她,“今朝,我始终不赞成你们杀他,并非是私情,而是,或许穆厉他都不知自己参与过什么,为什么我们不再看看呢?”
“若你们觉得他太厉害,所以要杀掉他,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用如此蹩脚的借口,来干掉你们所有人呢?”
“我们现在就在他地盘上,生死难道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你看,他没有动我们对不对,他不是个傻兮兮的坏人。”
“据我所知,穆厉在大宜看似犯蠢了几次,实际上次次都想看看你们解决问题的手段和能力。”
“至于他去大宜的真实目的,他说是去见一个人,虽是玩笑,但次次这样与我说,那便可能是真的了。”
“李明薇吗?”阮今朝低头看蹲在他跟前的谢宏言。
谢宏言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我们来说说正事。”谢宏言看阮今朝,“我要留在穆厉身边,其一,是他身边很安全,其二,你们现在不是绝对安全的,我在这里他们会投鼠忌器。”
说着,谢宏言声音压低很多,“今朝,你是不是来程国有别的目的?”
阮今朝目光微微变。
谢宏言轻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我随便猜猜,不然依着我们今朝的聪慧,程帝早被你霍霍的,放穆厉去和你打擂台了,那你慢慢做,若是有我能帮你的地方,你只管来说。”
他做了个嘘的动作,食指落到唇|瓣轻笑,“放心,我谁都不告诉。”
阮今朝望着跟前温柔细语的人,鼻尖猛酸,仰头哭了起来。
“谢宏言,你怎么能怎么好的……”
她活了两辈子都找不出比谢宏言更好的人,她明明就是个小泼妇,谢宏言却把她当做小太阳。
“因为我们朝朝值得人世间所有的好。”
谢宏言起身,看她哭的孩子一般,“朝朝很好,永远朝气蓬勃,替身边每一个着想,你那么恨贺老太太和王氏,为了贺瑾始终忍着,看的我都心疼。”
“沈简长年病着,因此清高冷漠的厉害,好几次听他说你,我都想一把火烧了他的候府了,你还是不与他计较。”
“其实李明薇和你们交手不输不赢,可你觉得还有心里过不去,还是去给他磕头认错求了和,我知道,里面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明启,你把所有的苦都揽到自己身上,却还不觉得有什么。”
阮今朝摇头,“你想多了,我都还回去了。”
谢宏言揉揉她的脑袋,“别哭了,丑死了。”
二人絮絮叨叨的说这话,阮今朝一腔火气和复杂的心情,被他慢慢的抚平下来。
穆厉和沈简互看不顺眼的走过来,就见阮今朝抱着谢宏言流泪擦鼻涕。
“谢宏言,你别过分了啊,那我夫人!”沈简一嗓子起来,“给我避点嫌!”
谢宏言拍拍阮今朝脑袋,“你家夫君来了。”
阮今朝哭的伤心,回头去看过来的人。
“阮今朝你鼻子在冒泡,你能不能戳了。”穆厉嫌弃,随即蹙眉,“谢瓷兰你拿什么给她擦鼻涕,你知道你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