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顷刻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阮今朝,柳珏对视一眼,皆是目光复杂。
通报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望着二人。
“柳将军,大姑娘,我们的人探到程国大军已经直逼北地而来,已过我们的防备疆域!朝着北地动军了!”
大宜,程国中间的疆域分割是极其模糊,到底双方都颇有风范,只是在安全的距离设了巡逻。
士兵含恨抖着喉,隐忍着翻滚的情绪,“我们那头布防的军帐已全部被剿灭,依着行军速度,恐两日内到大帐这头!”
阮今朝冷眸,声音凌厉,“全部剿灭?”她再问:“那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是有残余士兵回来,应是故意放回来!”
阮今朝眸光一紧。
柳珏紧跟其后问,问“几人回来?”
“三人。”
阮今朝沉声追问问:“将领死活?”
杀士兵和杀将领是两回事。
“不知。”士兵说:“程军来势汹汹,我们九死一生才躲过追击,本来说一支小队,一路被伏击,忍着最后一口气才回来的!”
北地还有些寒风陡峭,喧嚣之风拂面吹的人脸颊生疼,柳珏余光察觉阮今朝神情微皱,微微侧身不动声色给她阻挡。
阮今朝伸手将脸上乱飞的头发归顺,脑海中慢慢想着。
柳珏声音先一步响起,打破僵局,:“可带回有用情报,带兵是穆厉,还是盛淬?”
士兵似不知如何开口。
阮今朝立即说:“是脸上有面具的,还是年轻男人
?”
“不知。”士兵回话,“我们是老大让回来通报的,有追杀的人来,看到是谁的弟兄们,都已经……”
阮今朝楞了下。
柳珏看阮今朝错愕神情,沉思片刻,拍拍她的肩,说:“你在此处等着,我去找司南,你惯用的那几支人马少帅已经给你整顿好了,你自己去点,你骑术剑法精湛,去把马匹和武器都亲自检查好。”
怕是要改变策略了,想不到程国先一步出兵了,好在司南此前一直是按照御敌战安排的,这头的大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用起来也最趁手,就是不知援军有多少,能不能等着援军来。
柳珏超前走阔步走,又回头,叮嘱阮今朝,“让人给你夫君送信去,不可跑到军营来找你,北地那头布防坚固,就怕他摸出个什么皇帝信物,襄王亲笔冲了出来。”
阮今朝什么都不输男儿,唯独还不够狠心,如今又多了沈简这个拖油瓶的累赘。
阮今朝嗯了一声,扬声说:“你放心,沈简保命为上,必然是不会乱来。”
柳珏还是太低估沈简的能耐,沈简功夫是有精进的,且都没有花架子,都是杀招,加上他一贯羸弱的固有形象,没人会觉得他能打人,最多给他嘴塞住。
要平定那十个郡州,必是不能动用军事力量的,攘外必须安内,因此现在北地绝对不能乱,北地边疆都是阮家说的算,她和司南只有一个人,边塞这道城门就
是稳固的。
目送柳珏离开,阮今朝叫了声勇叔朝一个士兵带路的方向走,小声同勇叔轻轻叹,说:“我觉得是故意放回来通风报信的。”
穆厉狠辣,斩草不除根,就怕春风吹又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勇叔也点头,非常认同阮今朝的说辞,小声说:“对,如今这战局,谁先动手谁占了先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程国真的要直接大军压过了,只要把我们的人都杀了,那么就能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原本谁都想不到程国会突然朝着大宜发兵。
勇叔抄着手,望着四周往来的军营,嘴唇嗡动,“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