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咕噜讲了一阵,申小甲将可能遇到的几种比较危险的突发情况都阐述得非常透彻,本以为陌春风和闻人不语会有些担忧,却不想二人的眼睛都尤为明亮,脸上泛着潮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异常亢奋。
雄性果真都是喜欢作死的动物啊,申小甲如是想着。
“刺激!”陌春风搓了搓双手,忽然道,“我以为你会让我陪着你去勇信殿,由闻人兄负责引开宫中护卫,毕竟他是做官的,方便些……没想到,竟是反过来的,实在让人意外又惊喜!”
“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申小甲语气平淡地说道,“但我从季步讲述的我娘当年私闯皇宫的那些故事中得到了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带在身边的一定要是个识路的,否则很容易被某些棒槌带偏。”
陌春风轻轻地噢了一声,突地反应过来,冷冷道,“你似乎好像在讽刺我?”
“自信点,把似乎好像去掉……”闻人不语轻笑一声,侧脸看向申小甲,疑惑道,“你不是去过勇信殿吗?白天的时候没记路?”
“勇信殿只是这次计划的初级目标,”申小甲低声答道,“等从勇信殿出来之后,我还想去后宫一趟,找个洞钻进去,所以需要熟悉皇宫环境的你带带路……”
闻人不语面色怪异地挑了挑眉毛,“后宫?找个洞钻进去?”
“树洞!”申小甲面皮抽动一下,慌忙解释道,“我妹不是说以前曾经和我一起钻过某个树洞吗?我想去看看,那地方是不是有个树洞,树洞里又有些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八岁那年在春江里泡过,脑子进了些水,忘记了许多事情,也忘记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去那个洞里瞧瞧,或许能想起来点什么也说不定。”
闻人不语沉吟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申小甲一眼,说道,“我倒是知道后宫哪里有树洞,但是那边现在已经住了新主子,极为不好惹,需得加倍小心,否则你很难脱身。”
“我就是去钻个树洞,又不是钻哪个妃子的被窝,没什么不好脱身的!”申小甲没有听出闻人不语的言外之意,浑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陌春风,微微笑道,“这东西你收着,随便找个地方砸掉,或有奇效……时间差不多了,心动不如行动,咱们赶紧动起来吧!”
“就你废话最多,我先去打草惊蛇,你们自己瞅准时机进去……”早就按捺不住的陌春风接过白色瓷瓶,一展衣衫前摆,飘然跃上枝头,飞身落在清水河上,轻轻点着水面,几个呼吸便来到对岸的宫墙之下。
皇城宫墙足足有五丈高,而且墙面光滑如镜,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即便是内力深厚的江湖高手,也无法一跃而过。
但陌春风和寻常的江湖高手不一样,他的身子像风一样轻,他的双脚像翅膀一般柔,从小到大翻过的墙壁数不胜数,有比这宫墙更高的,也有比这宫墙更滑的。
所以他轻轻柔柔地走上了五丈高的宫墙,像只鸟儿一般飞进了那座深深的樊笼。
皇宫很大,也很安静,宫女太监们半闭着眼睛,却又不敢真的睡去,侍卫们小心地来回巡视着外城,步子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后宫已经入梦的贵人们。
缩在墙角的陌春风一身雪白,本该显得尤为扎眼,可奇怪的是,在某种功法的帮助下,却是显得极为和谐,仿佛与环境融为一体,便是有人从他身旁经过,只要不是刻意去瞧,也难以发现半点端倪。
陌春风看了看御书房方向的灯光,思忖着既然要打草惊蛇,那不如搞个大动静,心中有了计较,他从怀里摸出一条雪白的面巾蒙在脸上,沉默地朝着御书房飘去。
他行进的路线非常巧妙,大多是一些极为阴暗的角落,没有半点光亮,借地势而行,踩着叶尖,踏着花片,穿廊无痕,过殿无声,如清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