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殿里,陈顺才来探望三位长老。
“陛下因劳神过度,病倒了,”陈顺才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算平息了,武侍郎斩杀邪星,这事算是有功,可皇室的脸面,不能不顾,三位长老,你们看着办吧。”
陈顺才走了,三个长老在大殿里争论了起来。
梁季雄道:“怀王父子,两度谋逆,今必当严惩!”
圣德长老(三长老)梁功平咂咂嘴唇:“却说,该如何严惩?”
梁季雄一瞪眼:“谋逆,自当以灭族论处!”
圣慈长老(大长老)粱世禄摇头道:“此事关乎王室声誉,须慎重。”
梁季雄捶着案几喝道:“若不是为王室声誉,我早杀了这个孽障!”
粱世禄皱眉道:“据我所知,怀王父子昨夜各自都在府邸之中,并未参与这场暴乱。”
梁季雄道:“何人能证明?”
“其府邸婢仆皆能证明!”
“婢仆?”梁季雄起身道,“他家婢仆敢说实话么?”
粱世禄道:“怀王父子府上,共有婢仆书的八品官员)邹顺达,司务刘德安。
原为武彻书院武师的邹顺达,在余杉的帮助下,如愿以偿,进了刑部。
陈元仲死了,掌灯衙门没了当家的,鲍敬忠吩咐先从官职最高的乔顺刚开始问话。
邹顺达对乔顺刚道:“乔红灯,你们昨夜前往北垣作甚?”
乔顺刚抬头看了邹顺达一眼,没有回答。
“本官在问你话!”
乔顺刚还是不作声,屈金山见情势不妙,上前回答道:“我等奉陛下之命,缉拿通敌要犯刘旭行。”
“陛下旨意何在?”
屈金山解释道:“这是陛下当面给钟指挥使下的旨意。”
“你说刘旭行通敌,可有证据?”邹顺达故意刁难屈金山。
屈金山没法回答,证据是伪造的。
见屈金山说不出话,邹顺达看向了徐志穹。
“徐志穹,你可知证据何在?”
徐志穹和乔顺刚的态度一样,抬眼看着邹顺达,不说话。
邹顺达能容忍乔顺刚,但绝对容忍不了徐志穹。
一个书院里的傻子,连人话都说不明白,还敢直视我?
“徐志穹,你如今已是罪囚,还敢如此狂妄?”
乔顺刚剑眉一立,喝道:“你特么说谁是罪囚!”
没等邹顺达开口,刘德安先拔刀了:“好你们一群贼囚,还不知自己身份么?平素作威作福惯了,到了刑部这里还不老实?信不信老子让你们脱层皮!”
屈金山道:“这位兄弟,说话客气些,这里是掌灯衙门。”
刘德安啐一口道:“你跟谁称兄道弟?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如今犯了事,就是阴沟里一条臭泥鳅,老子想踩死你就踩死你,踩死你都脏了老子的脚!”
这痞子骂人可真是嘴毒,他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看着鲍敬忠阴森的笑容,徐志穹明白了原因。
这是刑部的传统,刑部事先已经罗织好了罪名,为了震慑住这群提灯郎,鲍敬忠先让邹顺达和刘德安送上一个下马威。
乔顺刚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们可能真的成罪囚了。
刘德安越骂越难听,韩宸坐在一旁,紧咬银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纸。
童青秋赶紧把他拦住,小声道:“你这是要作甚?”
韩宸道:“我咒死这个杂种。”
“咒死他,不光连累了掌灯衙门,你也走不脱!”
“无妨,我有悬囊之术,他们看不出来。”
“你先等等,这不是江湖之地,看清原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