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早说了,少夫人当初就不该松这个口,公子夜晚流连在外,迟早也会出事!”汝殊没好气的白了染烟一眼道,“现在懊悔有什么用啦,反正少夫人不是和公子协定互不干涉的吗,那就该把心安到肚子里去,视若无睹、置若罔闻,不要总是心口不一!”
染烟没有回应,离开了窗子,“明儿你去将三公子的那件银狐裘皮氅子找出来,我上次和你一起整理衣柜的时候,发现氅子有几处开线了,当时想着天气还不冷没顾上缝,现在却正是穿的时候,尤其适合夜晚出门。明儿找出来缝好了,你就拿去给三公子,让他一定要记得穿,再怎样,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
汝殊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少夫人的心里,总归是无法不惦记着三公子,两个人的固执纠结,到底谁才能替他们解开啊。
又过了些天,染烟被叫去德苡轩,去了才发现杜氏和其他三位夫人竟都在场,且个个神色凝重。
“染烟见过太师,见过几位夫人,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染烟察颜观色,觉得他们的闷闷不乐,
似乎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故而问安过后便斗胆向问。
“河运出了大事,老爷因此受到牵连,被人弹劾,皇上已命老爷回家思过,待事件查清楚后再说了。”杜氏唉声叹气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咱们太师府的运数真的到头了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张口闭口的胡说八道行不行?”莫太师少见的没给杜氏一点面子,反而不耐烦的叱责道。
跟着,莫太师又缓和了语气,温声对染烟道,“烟儿,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最近你也不要进宫了,免得人家会说老夫是利用你,拉拢和皇上的关系,想要开脱罪责。”
染烟迟疑了一下,“太师大人能告诉我,河运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吗?”
“前些天的大雪,造成了不少地方深受雪灾,皇上从南方临时紧急征调了一些物资救灾,原本经由河道转运至各个受灾地,是最便捷的途径,谁知到了下船地点清查物资时,却发现四十船物资,每船都缺失了至少一半,这可是灾民急等着的需用啊,要是不能及时发放下去,不知道又得有多少人饿死冻死在野外,你说皇上能不龙
庭震怒吗。”
染烟变了脸色,“那以前的官船转运,出现过这样的怪事吗?”
“听说是也出过,但丢失的数量不算巨大,底下的官员们都怕追责到自己头上,故而大多采取隐瞒不报,或者虚假造本的法子蒙混过去了事。”
莫太师感叹道,“若不是这一次,皇上亲自派人督办,怕也还查不出这等惊天大案呢。”
“这么说,到底是何人做的手脚并不知道?那些负责押运的官兵们呢,他们的嫌疑才是最大的呀,为何皇上反而要怪到太师的头上。”染烟不解的追问道。
“他们早就已经被全部羁押起来了,查案的官员也已问过了他们的口供,按照他们的说法,一路上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异常。每到一处地方,船只都是停泊在指定的港口,夜里派人专门巡守,清早起航时点验货箱数目,又都是对的,故而一直都没有人发现一部分货箱其实已经被调了包,救灾物资被换成了大量的木屑泥块和朽烂的棉絮。”
沉吟了一会儿,莫太师又接着道,“不过按照惯例,官船所到之处,押船官兵的住宿与接待都是由玫家通知地方县衙,再由地方
县衙负责安排,只有到得庭阳时,是由玫家安排的一切,而此次押运,据押船官兵们说,他们在庭阳受到了盛情款待,也只有那一夜,大半的官兵都喝醉了,所以从现在看来,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那一夜。”
“老爷,我们庭阳玫家,我的两位兄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