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镜明叹了口气,“你的心,你的心究竟在何处?羞辱?岂敢,花街柳巷又如何,不过是我个人的行径,牵扯不上你们方家,如果你方大小姐确实拿定了主意,还由得我选择吗?”
染烟点点头,“好,等到这个月我回方府之时,会借故生病滞留娘家,你要么和太师大人摊牌,言明我俩难以为继的实情,让太师大人帮你想个既不会驳了皇上面子,又能顺利了断的法子,要么就称我体弱身虚,需回府调理一段时间,容后再慢慢想招,总之只要合情合理,估计太师和几位夫人也会乐得顺水推舟。”
“我爹正为河运的案子头痛着呢,哪还有闲心管我们?你若想回方府呆着,我帮你圆这个场便是,然而再合情合理,也涉及到方莫两家跟朝廷的关系利害,所谓招儿所谓法子在我爹那儿未必管用,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没有,也无此必要。”染烟淡定的答道,“离去之后,你们莫家从此与我再无任何瓜葛,莫家人怎么想怎么考虑的,那也与我无关,便是不能彻底清断,我亦宁肯终身陪侍在我娘身边,永不再踏入你们莫府一步!”
莫镜明
闻言瞳孔急速收缩,冷目闪动,沉声道,“你今日跟三娘和怀苍出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至于如此决绝?”
染烟默不作声,半天才道,“总之是遂了你的心意便罢,何故问那么些无关的。”
莫镜明转身,在房中来回的踱了几道,然后走至染烟跟前道,“也好,与其固疾难愈,不如早离早散各自忘却,或者对你我而言,都未尝不是件好事。”
染烟抬起头,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对莫镜明道,“应该说你一直就在期待着这一天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染烟离开,愿夫君自己多多珍重,善待新人。”
莫镜明将脸侧向一边,回避了染烟的目光,却见其牙关紧咬,脸色冷白,好半天都无言应话。
第二日一早,染烟再次亲身下厨,熬了一锅梅子蜜桂粥,粥熬好后,染烟吩咐厨房一一给老太太及各房夫人送去,并叮嘱谁若问起,就说是厨房自己熬的早膳,不必提及她。
厨房的虽有些疑惑,然见粥香扑鼻,只当少夫人是有心尽孝而又不愿张扬罢了,故而均满口应下。
染烟回到房中松了一口气,梅子掺合着桂花蜜,酸甜适口,非如此
无法掩盖住丁屈味所给的解药的药味,剩下的,就差如何带进宫里,给皇上服下了。
汝殊跟进来,问染烟辛苦了半天,怎么自己不也用点早膳,染烟推说不饿,随即示意汝殊近前,低声问道,“在莫府住了这么久,住习惯了吗?”
汝殊看着她,“少夫人,咱们的处境你又不是不清楚,为何突然要问奴婢?”
“我的意思是。”染烟停顿了一下才道,“跟我回镇国公府你乐意吗?”
“回镇国公府?噢,当然,少夫人又想回府省亲了吧,奴婢反正是少夫人去哪儿,奴婢便跟着少夫人到哪儿,这还用问吗。”
染烟苦笑了一下,“也对,你在莫府里的日子跟我一样不好过,若是再也不回来了,你肯定毫无留恋。”
“少夫人什么意思,再也不回来了?”
“最近些天,你帮着收拾一下东西,拣紧要的咱们自己舍不得丢下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袱,包袱不要太大,就手拎着让人看到,也只以为是几件换洗衣物即可。”
汝殊吃惊的瞪大眼睛,“少夫人你说真的,咱们再也不回来了?”
染烟肯定的点点头,同时沉静道,“我先跟你知会
一声,你且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我们就走不了了。”
“三公子他知道吗?”
“三公子同意了的。”染烟说着轻轻笑了一下道,“其实我真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