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两位贵人,柴天诺感觉有些尴尬,真未想到,庸王妃与兰玲郡主竟是自己的诗迷。
至于王世子,恐怕是将自己当成了话本里的神仙,小手一直在偷偷摩挲自己的衣角,月白长衫愣是让他摩挲出一片黑印。
「也只有您这般不世出之人,才能做出那般震撼人心的词赋!」
庸王妃感叹,柴天诺咧嘴苦笑:
「王妃过誉,不过是困顿时的骚言,倒是让您和郡主看笑话了。」
「怎会,诗从心,若没有这些诗词,我等俗人,怎会知晓先生心中锦绣!」
拱手行礼,询问两三,柴天诺拍拍王世子的肩膀,走向前方菜地。
一人正在篱笆边上娴熟的锄地清草,不用问,定是庸王。
「光禄大夫柴天诺,拜见庸王殿下。」
庸王起身回头,把柴天诺吓了一跳,眼前之人垂垂老矣,若不是王妃将将指认,根本不敢相信他会是庸王李靖择!
毕竟李靖择只是比天齐大帝大了五岁,可如今看来,说他七八十岁都可以,须发近乎全白,老态龙钟,便如垂死之人。
「你说什么?」
庸王耳朵不是太好,没有听清,柴天诺拱手再言:
「光禄大夫柴天诺,拜见庸王殿下!」
「柴天诺,柴文宗,柴诗仙?!」
原本暮气沉重的庸王猛然挺直身子,望向柴天诺的眼中皆是惊喜,柴天诺忍不住咧嘴,得,未曾想这一家人,竟然皆是自己粉丝。
「今日得见诗仙,幸甚,幸甚!」
「走,回屋,孤要好好于先生聊聊!」
庸王拱手,费力的提起篮子,伸手邀请柴天诺同行。
柴天诺从其手中接过篮子,一同走向砖房。
「柴先生,您所做富国强兵策论,属实精彩!」
「纵览神州万载,能如您这般系统细致阐述国家应如何富强者,未见一人,孤看过之后思量许久,自觉境界与您差之千里,不愧是千年一天骄!」
「王爷谬赞,不过是行的多了看得多了,有感而发。」
「好个有感而发,孤觉得统治者最大的弊病,便是困于朝堂,高高在上,不能真正体恤民情。」
「国家之所以动荡,最主要的原因,便在于此。」
柴天诺闻言一怔,忍不住看了看身侧佝偻身体的庸王,作为统治阶级能有如此想法,不易。
「王爷,这些芥头可是要腌制咸菜?」
「对,晒两日走走水分,腌到寒月便好吃了。」
看看瘦的有些脱形的李靖择,再想想同样满脸菜色的王妃等人,柴天诺忍不住皱起眉头,以天齐大帝的气度,不至于啊。
入了砖房,烧水斟茶,两人立时聊了起来,庸王妃兰玲郡主还有小王世子也不避嫌,乐呵呵的涌了进来,盘腿坐上了火炕。
柴天诺看看乐呵呵的一家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和自己来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挣龙失败被圈养这么些年,本以为庸王或者颓废意志消沉阴阴郁郁,或者暗藏祸心图谋再起,可真见了面,完全不是一回事。
便如一户感情很好的农户,就是男主人看着属实年岁有些大,不然画面更加温馨。
「看看看看,这可都是孤的宝贝,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全的。」
庸王从木箱里拿出一大叠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喜滋滋的放到桌上,有些显摆的说。
柴天诺一看纸张质地便知,那是洛阳城刊行的邸报,除了邸报,没有任何一家书局会用如此薄消的纸张。
随手拿起一
张,柴天诺扫了一眼,上边刊的竟是自己在天机辩时做的那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