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窗外经过,像划着一艘小船,悠悠扬扬。
晃动的风铃清脆悦耳,让人心生恬静。
“那汤药,记得喝了,能帮你再拖拖......”
肖衡摇头叹息,像在给他送终似的。
陆景州没回话,左手一伸,端起药直接一饮而尽。
肖衡咂舌,还真是不嫌苦呢。
他当时尝了一口,直接苦出了眼泪。
转念一想,要不怎么说是阎王呢。
他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不禁有些感慨。
大概是两三年前,他其实就见过他。
在一个赌场里。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觉阎王有了脸。
要不怎么说他一直叫他阎王呢。
当时他被几个狐朋狗友拉着进了赌场,玩了有一会儿了。
他们在二楼的包厢里,隔着墙都能听到一楼传来的阵阵叫好声。
以及,阵阵哀嚎声。
他架不住好奇,出了包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望着底下。
只见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
眉眼漫不经心,有种遗世独立的厌世感。
他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明澈的双眸。
那是十二岁的陆景州。
而他桌上的筹码因为太多放不下,被堆到了另一个空桌上。
慢慢叠高,像个小山丘一样。
肖衡快速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是没看错。
于是乎,他更加悲伤了。
不像他,赌技那么差,输得只剩下一副人模狗样了。
哭泣jpg.
他装模作样地抹了下眼泪,继续将目光投向下方。
“我不信,再来一局!”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服气地说道。
他混迹赌场十余年,还能输在一个臭小子身上?!
说出去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了。
陆景州戏谑:“筹码都输光了,还拿什么来比?”
言语犀利,杀人诛心。
他环视周围形色的人,眼神疏离又漠然。
被他这一看,肖衡第一眼只觉心悸。
这种感觉,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之后他才懂得,那是来自阎王的审视。
此话一出,男人就像是被引燃的火药一样,直接炸开了。
以为他是怕自己没钱,玩儿赊账呢。
他大手一挥:“再给我拿一千万过来!”
一千万的赌筹很快被人摆到台面上来。
男人上了头:“这下,够了吧?”
陆景州笑,却是不言语。
人皆爱财,都道它无所不能。
所以,他来到了这名利场里。
可为何,却依然拂不去他心上的尘埃呢?
“喂,哑巴了?”
男人见他不搭话,有些着急上火。
陆景州收回思绪:“赌什么?”
他懒得思考,索性把主动权交给他。
男人眼珠一转,起了心思。
“那就赌大小吧。”
此言一出,众宾喧哗。
这里知道的人都知道,赌大小可是刘老鬼最拿手的。
他当初就是靠这个在赌场出名的。
对面的年轻人,怕是悬了。
陆景州并不在意:“可以。”
“谁来做庄?”
“你定。”
“也不说我欺负你,转转盘,转到谁谁做庄。”他说是这样说,却偷偷向旁边的公关示意了一个眼神。